满口金牙的中年人并没有动作,依旧不紧不慢的擦着手里的玻璃杯。
“这些,够吗?”
右手拍上吧台,留下了一包皱巴巴的香烟。
里头的存货虽然只有两根,但还是让酒保的眼睛亮了一下。
“倒是够一杯曼舞之毒的价钱,只是不知道你要打听的消息,贵不贵……”
脸上浮现贪婪神色,酒保的手不动声色的朝着烟盒移去。
“肯定不贵,就是打听个人。”
抢在酒保前头,陆丙的手啪叽一下拍在了烟盒上,脸上浮出阳光的微笑。
“劳驾,先把曼舞之毒给我呗,赶了好几个钟头的路,嗓子眼都快冒烟了。”
“等着……”
恋恋不舍的扫了眼陆丙手里的烟,酒保晃悠着脑袋,在吧台后叮叮咣咣的忙活起来。
没过一会,一杯颜色暗红的液体便被推到了男子面前。
“给,曼舞之毒,按你的喜好,多加了半杯黑鳞蛇血。”
接过杯子的陆丙正打算一饮而尽,然而眼角瞥见酒保期待的眼神,手掌一松,将烟盒弹了过去。
“再打听个人。”
“你问就是,不过先说好啊,多不退少要补!”
急吼吼的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皱巴巴的香烟塞进嘴里,酒保开始上下摸索,看样子是想找打火机来点烟。
只是等到陆丙饮光了杯中的曼舞之毒,他都没能寻到半个打火机的影子。
无奈,只得冲着闭目感受的陆丙嘿嘿笑道。
“嘿嘿,陆老弟,麻烦借个火呗……”
“没问题……”
眉头再次高高扬起,陆丙掏出防风打火机,打开盖子。
酒保见状立刻把嘴巴凑了上去,作势想要猛吸一口。
然而男子却迟迟没有将打火机点着。
“先问事,再抽烟。”
“嗐,你问嘛!”馋虫都快被勾出来的酒保急声催促,有些不耐烦的将烟夹在指尖。
“姜风,知道吗?”
听到陆丙口中的名字,酒保明显愣了一下,但很快就点了点头:“认识,圣教的第一位教众嘛,你说的是他对吧?”
“对,他现在在哪?”眼底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喜色,陆丙继续追问。
“嘿,最后一次露面是在北边,有消息说????????????????他去了京都地下城,也有的说他翻过崖鹿山,往更远的方向去了。”
说完这些,酒保十分精明的将剩下的那根烟从烟盒里抽了出来,“你的东西只够这些,再问的话,得加钱!”
然而就在陆丙还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背后多出了几道身影。
一只长满了棕色毛发的大手搭在了他的肩头,伴随着一阵低沉的问询声。
“你就是陆丙?”
吧台椅缓缓转动,陆丙的视线里出现了一张胡子拉碴的刀疤脸。
还没等他回答,第二个问题便夹杂着唾液和口臭,一股脑的喷到了他的脸上。
“他奶奶的,蜥蜴是不是被你弄死的?!”
“等会等会……”
脸上堆着好看的笑容,陆丙伸手掏了掏耳朵,“我刚没听清你第一句话说的是什么,能不能麻烦再重复一遍?”
来找场子的壮汉显然没有料到剧情会是这般发展,整个人一愣,下意识重复了一遍最初的问话。
“我一开始问的是……你就是陆丙?”
“哦——”
男子拖着长音,脸上笑容更盛,如同末世之前的春日暖阳。
下一秒,坚硬的洋酒瓶和他的话一同砸向了壮汉的脑袋!
“我是——你爹!”
玻璃的爆碎如同发令枪响,充斥着劲爆音乐的环境中顿时增添了大量的痛呼和惨叫。
甚至还有一两声枪响掺杂其中!
不多时,这些声音渐渐平息,最终又只剩下了劲爆的音乐。
“哦哦哦……欧巴刚弄死他……”
双手沾满鲜血的陆丙重新坐在了吧台前,冲着里头瑟瑟发抖的酒保勾了勾手指,陆丙沉声发问:‘你的消息,应该可靠吧?’
“可靠!当然可靠!我赵忠贤用满口金牙担保!绝对不敢骗您呐……”
说话间,酒保脸上挤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挺好,代我向李智昊问好……”
顺手抄起散落在吧台上的两根香烟,陆丙起身,缓步朝门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