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因为戈伯特教授的不作为，在各种学术会议和宴请上，两人都是待在角落里不受待见那种。</p>

但自从老师戈伯特宣布在研究黎曼猜想，并且要在最近公布成果后，所有人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反转。</p>

两人成了各种社交场合里的明星。</p>

戈伯特大方举杯，敬四方所有人：</p>

“大家请别心急。”</p>

“黎曼猜想及其有关证明，在明天、后天的学术会议上，我会做充分的陈述。”</p>

“希望各位青年教师，可以沉心科研，努力工作的。”</p>

会场内一片欢呼声。</p>

陈帆盯着戈伯特，摇晃着可乐，红酒杯中有气泡升腾。</p>

戈伯特教授被大家簇拥在中间，大谈特谈自己曲折的科研路。</p>

陈帆差点笑出声。</p>

如果他有这个本事，早就混出名堂了。还至于现在盗个论文临时抱佛脚？</p>

场内也有记者跟随：</p>

“戈伯特教授，据说您采取了一种全新的思路证明黎曼猜想。请问是从哪方面获得的灵感和想法？”</p>

戈伯特摸了摸自己稀疏的头发：</p>

“呃……这说起来很复杂，数学是个抽象的学科。灵感可能也来自我平时教书或者看到的一切？”</p>

他总不能说，灵感是剽窃了来自华国的一篇投稿论文吧？</p>

但有时候，人生就是那么多巧合。</p>

戈伯特本来想找个深水区的研究内容，发表一篇论文，以便在“非升即走”的管理制度中留下来。</p>

但有时候，好运来了挡也挡不住。</p>

戈伯特把陈帆的论文改啊改，把他认为“狗屁不通”的地方替换掉，最后加上自己的结论，给学校提交上去。</p>

他本来是想蒙混过关……</p>

没想在数学院里获得了关注。</p>

原来对他冷嘲热讽的同行教授们，对待他又热情洋溢了，就好像回到了他父亲母亲还在世的时候。</p>

戈伯特感觉受到了尊重。</p>

于是，在自尊心的驱使下，戈伯特的牛B越吹越大，范登堡大学对他的信任也加深了……</p>

最后顺理成章的向全世界宣布：</p>

我校教授戈伯特证明黎曼猜想！</p>

现在来看，即使使用超级计算机黎曼猜想也很难用穷举法证伪。所以，戈伯特最希望的：</p>

就是他发表的论文，像阿尔茨海默症的“开山论文”一样，能够欺骗学术界的眼睛……</p>

至少在自己可以颐养天年前，不要再出现什么问题。</p>

记者又问了一些话，但忽然话锋一转，抛出一个传言：</p>

“根据您已经公布的部分文稿，有人在Arvix上发现了类似的论文。”</p>

“其作者自我注册为ChenFan，大家都在讨论，您的验证是否引用了这篇未经审核和发表的论文内容呢？”</p>

戈伯特清了清嗓子：</p>

“绝不可能，我是名严谨的教授。”</p>

陈帆听笑了：</p>

绝不可能，你是个没底线的骗子。</p>

这哪里属于引用？</p>

这是洗稿、是剽窃、是盗用别人脑子里的智慧。</p>

记者笑了，随后活跃了氛围：</p>

“和您开个玩笑。”</p>

“毕竟，这个名叫ChenFan的作者，署名地址是华国的一所高中。”</p>

全场爆笑。</p>

戈伯特也跟着笑。</p>

但是，他皮笑肉不笑。</p>

因为这可能并不是个段子，而是难以辩驳的事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