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魂抵死不会承认,此刻他几乎已经可以确定秦泽涛是血鸦岛的人了,他道:“你那日说什么银鱼,我也便顺着你的话说。许师兄前几个月省亲归来之时,确是带回了某种灵肉,可具体是什么,我也是不得而知。我并未亲眼见过,只是听同门聊天说起,具体是否银鱼,我想秦道兄只能问许师兄本人了。”
“你……”秦泽涛勃然变色,但却又无话可说。
魏谦早已按捺不住,怒道:“这小子,你这出尔反尔是何意思?你莫非觉得老夫好骗不成?快快说出实情,否则老夫决不饶你1
仇魂被魏谦施放的金丹威压压制的战战兢兢,但心里很是明白,知道这事儿绝不能认,否则,自己今后在太一派将绝无立足之地。
“前辈大能,晚辈不敢胡言。那日秦道兄请弟子饮酒,一开始弟子只觉得他是好心,可谈话之中,却觉得秦道兄颇有些不良的动机,是以晚辈也是存有戒心,许多话只是顺着秦道兄的话说而已。晚辈那日确有说过银鱼之事,可那也只是因为秦道兄提及银鱼而已,兼之酒醉,脑袋也有些不清醒了,是以便将许师兄带回的灵肉诉之为银鱼,可许师兄带回的灵肉究竟是什么,晚辈也是确实不敢妄断啊1
“你放屁!看来老夫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会说实话了1魏谦暴怒,一举手,竟然就要对仇魂下手。
段江州岂容他在这里放肆,脚下轻移,便挡在了魏谦与仇魂之间,魏谦纵使再如何暴怒,也知道自己绝不是段江州的对手,更何况这是在太一派的地盘,他也只能生生咽下这口恶气。
“魏道友,贵派弟子有意设下陷阱,引诱我派弟子所说之言,只怕不能当做实据吧?专员,您觉得如何?”脸上依旧是笑眯眯的,可话里之意,也是太一派的尊严绝不容任何人践踏。
那专员暗叹了一口气,情况究竟如何,他其实心里已经有数了,但是,至少魏谦的确是并无实据,只要许半生不承认,审判所也不可能偏帮于他。这一切,都要怪那个秦泽涛自作聪明,他若是不一上来便挑拨离间,仇魂也不会存有戒心,保不齐顺势就把实话说了。若是那样,太一派想要抵赖也不可能。可现在,除非许半生自寻死路,否则这事儿就只能这样了。
他想了想,开口问道:“许半生,我乃审判所处理此事的专员,我来问你,你数月之前带回太一派的灵肉,究竟是何种灵肉?我先警告你,你必须说实话,否则,将来若是让审判所查明真相,你话里有半字虚言,你都被视为欺骗审判所,届时惩罚更重。”
这话看似严厉,实际上就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段江州心知肚明,作为审判所的专员,他必须这么说,以示公允。
现在只要许半生不说,那就没有人能奈何的了他。终究只是一条宠灵银鱼而已,审判所还不至于追着这件事不放。什么日后惩罚,也不过是场面话了。
他望向许半生,眼中也俱是笑意。
许半生一拱手,道:“晚辈不敢欺瞒审判所的前辈,前几月晚辈带回大青山的,的确是一条银鱼。”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没有人想的到许半生竟然会说出实话,就连魏谦,也是满脸的不敢置信,他已经做好了许半生抵死不承认,然后他含怒而去,让师门尽遣高手,与太一派一战的准备了。
可是许半生竟然承认了?
脸上一直都笑眯眯的段江州,也终于露出了一些惊讶的神情,他心说许半生你这是有病么?为何要承认?难不成真被审判所那专员的话给吓住了?按理说,以许半生的沉稳,不至于啊!
许半生此刻也对段江州拱了拱手,道:“弟子不想因为此事牵连师门,银鱼是我杀的,这个责任,自然要由弟子一力承担。”
段江州闻言恍然大悟,许半生带回银鱼这件事,在太一派中知道的人很多,而太一派里,所有人都知道肯定混有血鸦岛的探子,就好像血鸦岛也有太一派的人一样。若是许半生抵赖,对方真舍出一枚藏在太一派的卧底,这件事必然还是能够弄清楚的。到那时,便不是许半生自己的事情了,太一派也要担上袒护弟子的罪过,审判所必然会对太一派有所行动,而血鸦岛也便找到了最好的对太一派宣战的借口。
这小子,是打算一个人承担这件事,好让太一派置身事外埃
一时间,段江州的心情很是复杂,一方面感慨于许半生竟然能有此大义,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他这是在逞匹夫之勇。
原本觉得这件事自己便可处理了,现在看来,事态要扩大。段江州暗暗以门派腰牌给杨高宇传去一条消息,将这里的事情简略说与他听。对于许半生,段江州的态度本就模棱两可,现在觉得此子高义,自然也免不了生出爱惜之心,就更加不希望许半生出事了。现在,唯有让杨高宇前来解决,太一派必须做出某种姿态,否则,绝难保住许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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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夜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