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林澄就有些后悔了。</p>

他以为她已经没事了...所以才想着趁此机会顺带问一下...毕竟两人如今再去单独约见面，已经多有不便。</p>

可摆在他眼前的事实...却是秦婉婉好不容易看上去稳定的情绪，似乎因为这一提问又变得异常起来...在如此昏暗的灯光下，她的双眸却是那样的晶莹透亮，就像被雨水淋哭的荷叶上面残留的露珠一般剔透。</p>

今晚，第二次了...</p>

林澄仍旧想说点什么，却仍旧不知道说什么。</p>

或许是因为秦婉婉的反应，已经告诉了他所问的答案一定是个肯定用词，甚至还远不止这么简单。</p>

所以他才一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秦婉婉也没有回复他的问题，没有其它肢体动作，身穿白色连衣裙的她就这样安静地坐着，并默默的看向他，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p>

这也让林澄觉得自己再次陷入了一个未知的情绪泥潭当中，他现在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走也不是...他只能利用昔日两人的默契为基础，试着去解读“荷叶上的露水”，倔强到不肯落下的原因。</p>

时间就这样在对视中再次静止了一会。</p>

直至那首“雨天”终于播放完毕，他才忽地发现“露水”里，竟然夹杂着一丝委屈的味道。</p>

林澄怔住了。</p>

这好比发现秦婉婉也会哭一样的让他不可置信。</p>

可当他屏息再次看去的时候，露水消失了，委屈也消失了，刚刚好像是一场错觉一般。</p>

同时秦婉婉紧跟着说出的话语，也似乎论证了这点。</p>

“林澄，你既然都这么问了，不就是怀疑我麽，那用不着跟我拐弯抹角的，你直接问上次你们被诬陷的视频和炒作，和我有没有关系就行了...何必去绕什么圈子...”</p>

“那有关系吗？”</p>

林澄几乎是下意识的脱口而出。</p>

他还在纠结自己最近是不是因为压力太大，而导致眼睛出问题了，又亦是酒喝多了，今晚怎么看到的都是那么的不真实。</p>

直至他瞟到了那和穿着一样清冷的脸蛋上，还依稀可见的泪痕...才明白他看到的都是真的。</p>

“有，关系大着呢，在得知杜鹃的举动前，是我要求她把事情弄大点，越大越好，人尽皆知越好，甚至还出了不少力，可以说没有我，这件事可能也就小打小闹冒个泡，然后不了了了之，说不定还不会发生，因为杜鹃在考虑到余敏敏时，也有过放弃的打算，同样是我改变了她的想法...”</p>

收起所有情绪的秦婉婉，面无表情的看着林澄说道，像是在描绘一件很平淡的事情一般。</p>

这番回答不仅让林澄瞬间从木讷状态中清醒过来，也让他震惊了许久。</p>

看着眼前这副再熟悉不过的精致面孔，他突然觉得很陌生，很陌生，刚刚的所见所闻都很陌生...</p>

他自始至终都不认为这事能和秦婉婉真正扯上什么关系，只是觉得其中可能会有些误会，之所以想亲口询问得到一个答案，是想去打楚依依的脸。</p>

只是这一巴掌却似乎扇在了自己脸上。</p>

人的本质，也是会变的吗？林澄这么反问自己。</p>

他现在在乎的不是视频事件的主人公是不是他，而是视频事件本质的善恶是非，是颠倒黑与白的诽谤一个正在救人的人，只为达成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