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也是呆了道:“如此说来先生岂不是近百年之后所生之人,如何却到了百年之前,中间差了至少两百年。”</p>
司马青史道:“我想你俩对我身份想是十分好奇,难得你们这几年忍住了没问,今日我便告诉你等我的身世。”</p>
李左车性情沉稳,虽久欲探知先生来历,总是忍住了。公主却忍不住,若不是李左车挡着,只怕早就问了。如今见先生自己要说,心中十分欢喜。</p>
“我本是百年之后所生之人,自少年时踏遍华夏山川河流,收集前代诸国历代天子、诸侯、名将、重臣之事迹,费数十年之功写成《史记》一书。只因秦一统天下之后秦王政焚书坑儒,把秦之外的诸国史书尽皆焚毁,是以《史记》多有缺失不详之处;尤以秦一统天下之前,更是语焉不详,多有粉饰秦国之功者。我深以为憾,至死心中犹自牵挂此事。许是上天怜我,我死之后出现在韩赵魏三家灭智伯瑶之时,成了现在这个样子,两百年来不曾变化形貌,无数次身处大战中心而毫发无伤。”</p>
公主如听天书一般,一步步走到司马青史眼前,伸手在司马脸上捏了捏,发现软弹温润,与常人无异;又揪了揪,痛得司马青史龇牙咧嘴。李左车急忙把公主拉开了道:“先生是说他毫发无伤,没说不会痛。”</p>
公主偏了偏头道:“你这脸跟真人无异啊......的确不是神仙的手感......”</p>
小姑娘噗嗤笑道:“原来公主姐姐捏过神仙的脸,不知手感如何?”</p>
公主一怔道:“我是说先生的脸与常人无异,先生,小姑娘妹妹是不是你从一百年后带回来的。”</p>
司马青史道:“的确如此,只是我死之时小姑娘也四十岁了,而且好好的活在人世,到了这里居然只有十来岁,这两百年来形貌也毫无变化。”</p>
公主闻言不由咧了嘴哭起来。</p>
小姑娘奇道:“公主姐姐你如何哭起来了。”</p>
公主咧着嘴哭道:“若论年龄,小姑娘妹妹只怕当得我的祖宗,若说你的出处,却比我小了一百多岁,以后我们俩可怎么论?”</p>
小姑娘道:“想怎么论就怎么论,看公主姐姐喜欢了。”</p>
公主依旧咧了嘴哭个不停道:“可是我终归是要死的,等我死了之后,只怕没有人陪你玩耍了,这却如何是好。”</p>
小姑娘不由大是感动,公主虽然大大咧咧的,待小姑娘是真好;完全不忧心自己死了,却担心起自己死了小姑娘无人陪伴来。</p>
小姑娘走过去把公主抱在怀里道:“公主姐姐莫忧心,过去两百年我是形貌未变,谁知将来会如何。有公主姐姐相陪,先乐个百年再说。”</p>
公主也伸手搂了小姑娘在怀里,呜咽道:“小姑娘妹妹说的是,我们先乐个百年再说。”</p>
李左车道:“先生百年后才着作史书,岂不是早早知晓今日之事了。”</p>
司马青史道:“大概是知道的,只是那秦王政统一天下之后烧光了秦以外的史书,是以许多史实都失真了,我也不能肯定史实就是我所知那样。”</p>
李左车道:“那总是知得八九不离十,如今秦国并吞六国之势难改,祖父又是赵国之柱石,先生为祖父在秦王面前求情,莫非祖父将要有难?”</p>
司马青史道:“若是秦人记录不错,武安君的确被害。</p>
我初到鬼谷之时不知自己如何会到此处,是以行事谨慎,深恐乱了乾坤;这二百年来我只是旁观风云变幻,解了许多当初未解之事,并不干预。如今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历史的见证者,还是历史之推动者,是以我寻到武安君,相助武安君收服东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