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大人?”东麟卫的卫队长并不在今天的行动中,他见景存忽然折返,脸色严肃起来:“发生了什么?”</p>
“胡家被灭门。”景存道:“但我不是来问这件事,当年随队前往豫宁府搜查萨尔罕宅邸的人员名单,马上清出一份来给我。”</p>
卫队长起身,往存放档案的厢房走去,道:“胡家被灭……天啊。等等,当年搜查萨尔罕家中,可不止有我们东麟卫的人,还有当时豫州的刺史带来的军士,钟浩自己的人……可多了去了。”</p>
“先把我们的人清点出来。”景存道。他认定,能注意到那样的细节并且大胆发言,定然是他们东麟卫中的人——寻常军士,通常不敢对他言明这样看似无用的细节。</p>
卫队长翻找半天,终于拿出一份名单来。</p>
上面小楷工整,写了十个名字。</p>
“当时殿下还在藏拙,因此仅仅派出十人混在队伍里。”卫队长说,“我让人去叫。”</p>
景存坐下来,也无心喝茶,只想找出当时打翻了瓷瓶的那个人。</p>
很快,八个人整齐进了屋中,向景存行礼。</p>
“还有两人外派了,暂时回不来。”卫队长说道。</p>
景存直接问:“当年,从萨尔罕府中发现一个胆瓶,此事谁还记得?”</p>
有人出列道:“景大人,当时是卑职在屋中。”</p>
景存很高兴就这么找到了当时的人:“哦?你可还记得当时的细节?”</p>
“记得!”那人说道,“景大人也觉得不对?当时卑职听的很清楚,是铁胆瓶先落地,随后才是瓷瓶!只是当时,大人也没觉得不妥,我这才……”</p>
他脸色愧疚又兴奋:“大人竟还记得卑职说的话!”</p>
“今日忽然想起此事,觉得蹊跷。”景存脸色肃然:“当时失手打碎胆瓶的人,你可认得?”</p>
那人摇头:“当时为了避嫌还是怎么,屋中不会留有同一势力的军士,那人应当是洛阳人士吧,官话十分标准,但并非东麟卫的兄弟。”</p>
“既然是洛阳人士,那就是钟浩带去的人?”卫队长道,“卑职这就联系他。”</p>
景存点头:“要快。我去向殿下汇报此事。”</p>
卫队长心想,到底怎么了?不过是个胆瓶声音……但景存此人心细如发,又位高权重,他交代的事,自然要办好才行。</p>
……</p>
景存进宫,与秦昭月说了这件事。</p>
秦昭月没有疑惑他怎么会从胡家之事上脱身,而是先沉思片刻。</p>
胡家被灭门一事,已经极为重大,景存又忽然带来这样一个陈年消息,他得好好消化琢磨一番。</p>
“你的意思是,当时那人是故意引我们发现胆瓶?”秦昭月问道。</p>
“我正有此猜测。”景存道,“若他有意让我们发现那东西,究竟是何意图?”</p>
他顿了一下。</p>
“是敌是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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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