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 云泽正端着一杯西柚汁站在窗口处向外看，此时飞机已经升高，从窗户朝外看去，能看到朵朵像一样的云朵。</p>

“云顾问，”阿九也走了过来，伸手递给云泽一个三明治：“听陆队说你没吃饭，我问他们要的。”</p>

云泽也不客气，接过来说了声谢谢，然后撕开包装就开始吃：“就一个吗？”</p>

阿九摇头：“我不饿。”</p>

“好吧，”云泽扭过头去，一边吃一边看着窗外。</p>

“你，跟陆队，认识多久了？”阿九的视线从云泽红肿的嘴唇上一闪而过，然后轻轻地问。</p>

“不记得了，”云泽两三口解决了一个三明治，然后从也乾坤袋里往外掏零食，不一会儿就堆了一桌子：“太久了，时间已经不太适用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你吃吗，这几个都挺好吃的。”</p>

阿九说了声谢谢，然后在云泽的对面坐下了：“我以为你会讨厌我。”</p>

他说的真情实意，任谁发现对象的身边有一个认识了很多年的长得跟自己很像的人，心里没有隔阂都是假的。</p>

“讨厌？”云泽戳开一个大果冻：“你想听实话吗？”</p>

阿九点头。</p>

云泽就特别诚实，然后委婉了一下说法：“你其实还不太配。”</p>

阿九定定的看了几眼云泽，想起从那座山里出来后，他连着做了半个月的噩梦，梦里，一直都是云泽伸出援手，将他从火海中救出来。</p>

他亲眼看见这人与上古传说中的女魃打成一团，甚至丝毫不落下风，从那一刻阿九就知道，自己这么多年拙劣的模仿，在陆终的眼里是多么的可笑。</p>

他模仿的从来都是这一副六分像的壳子，他永远也学不来面前这人的意气风发。</p>

“你说话跟陆队很像，”阿九笑了一下：“你们都是不愿意撒谎的人。”</p>

云泽挑眉：“这话前后顺序错了。”</p>

“什么？”阿九疑惑。</p>

云泽一本正经地道：“是你们陆队跟我很像，哪有长辈像晚辈的，倒反天罡。”</p>

阿九目瞪口呆：“你，你比陆队还大？”</p>

虽然妖族寿命绵长，大多数的妖都会把容貌留存在最年轻的时候，但是陆队和云泽，这两个，完全的一个青年一个少年啊。</p>

云泽托着腮：“唔，用现代人的话怎么说来着？陆终他就是上班上太多了，硬生生磋磨成了一根老油条啊。”</p>

不像他，他还没有被社会毒打呢。</p>

“怪不得，”阿九也没有深究，只是说：“我算是从开智后就一直跟在陆队身边的人吧，他当时，嗯，找人，我们都知道，但是他一直不说是谁，我们都挺好奇的。”</p>

云泽戏谑地看他一眼：“好奇，好奇到自己脸上？”</p>

阿九的脸一下就红了：“对不起……”</p>

“你也没对不起我，不用跟我说，”云泽摆手：“被人喜欢也是魅力的证明，我并不会讨厌喜欢陆终的人，嗯……我倒是很想问你，你现在还喜欢他？”</p>

阿九手上不自觉地用勺子戳黄桃罐头里的黄桃，神情有一瞬间的迷茫，他呆愣愣地看向云泽：“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喜欢，也许是习惯……你不知道，陆队每次打我，下手真的挺狠的。”</p>

云泽带入了一下自己，点头：“你要是变一张陆终的脸……”</p>

“会怎样？”</p>

云泽长叹一口气：“那将是你最后一次能变幻形态了吧。”</p>

阿九：……</p>

你比陆终还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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