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忘？她的名字是唐念念，唐德发的唐，沈念的念。”</p>

“妈妈，我不要忘记。”</p>

沈念痛苦的看着自己乖巧的女儿，狠狠心背过了身子：“记得我有什么用，只会给你招来骂名，只会让大家都欺负你，让你没瓦遮头。”</p>

“可是妈妈会教我好多好多东西，你教我笋怎么吃，你教我怎么做饭不会糊，糖糖不要忘记妈妈。”</p>

全程何苗都歪着脑袋，静静地看着这一切，虽然她看不到半空中的魂魄，看起来糖糖好像在自言自语，但是她知道她母亲一定在。</p>

就如她和婆婆一样。</p>

糖糖看她母亲很决绝的样子，扑过来抱住姜时的大腿：“姐姐不要让我忘记妈妈，好不好？求求你们了。”</p>

姜时一脸无奈：“你们母女俩有问过我这个当事人，能不能做到吗。”</p>

“啊…”</p>

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母女，此时也是同款呆滞的表情。</p>

“我能做的是送你妈妈去应该去的地方，以往的一切，我没能力删除。”</p>

“妈妈去了，就会有下辈子吗？对不对，当初奶奶就是这么说的。”</p>

“是！庵主一直想完成你母亲的心愿，可惜最后失败了。”</p>

“那…现在完成了吗？”</p>

沈念到现在狠心也狠心不下来了，回头看着姜时，摇了摇头：“糖糖以后怎么办…我依旧无法放心。”</p>

“妈妈，糖糖长大了，可以靠自己。”</p>

糖糖挺直了胸膛，对着她保证道。</p>

“我这边会安排人员收养糖糖，人选是职工家属最优。”</p>

沈念还没来得及点头，何苗就对着姜时比划了起来。</p>

“她…她说了什么？”</p>

“她说她想养糖糖。”</p>

姜时漆黑的眼眸望着何苗，认真严肃的问道：“何苗同志，养一个孩子是人责任，不是儿戏，你确定吗？”</p>

何苗郑重的点头，她愿意的，当初她也是被婆婆收养视为家人，婆婆可以，她也可以。</p>

“可是…可是她不会说话。”</p>

沈念迟疑的开口，她很好，糖糖身上衣服都换了，一看就是她帮忙的，但是她想要糖糖在一个正常的家庭环境里长大。</p>

“妈妈，我要跟她。”</p>

反倒是糖糖，很有主见的牵起了何苗的手，她喜欢这个姐姐，一直眉眼弯弯，温柔的样子。</p>

沈念看到她喜欢，最终还是同意了。</p>

姜时把两人的关系禀告了天地，一道光闪过，何苗跟糖糖之间就多了一份羁绊。</p>

属于沈念的那份，脱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