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减求空,以他人代替自己之位,继而超脱至无上之境。
「此法,不行。」
紫霄宫内,女娲端起手中的茶杯,缓缓的品尝了一口之中,摇了摇头道。
「楼台本高阁,去之地基,无道可依。」
听着鸿钧口中讲述的那个故事,女娲缓缓的说道。
「为何?」
鸿钧和林毅相互看了一眼之后,齐齐看向了女娲。
尽管,两人成道的时间,远远在女娲之上,且于不可言之道上也走的更为深远。
可每一个人的道,都是独一无二的,能证不可言之境的,又岂能够以常理来看。
「根据鸿钧道友口中的故事来讲,此人超脱之道,是驱除自己对天地的影响。
继而,又一另外一人,在这去减求空的路子之中,渐渐取代自己所有的位置。
当天地众生的生灵,当天地之中没有了他的烙印之后,那所谓的道祖便无需偿还,可以前往更高的境界。
此道,与因果之道,何其相似乎?」
女娲缓缓的端起手中的茶杯,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深邃和透亮。
「吾等圣人之道,在成圣的那一刻,便已然将命运、时间、诸道之因尽数纳入一体。
在成圣的那一刻,便与天地彻底的斩断的了联系。
这天地是否有烙印也好,万族生灵是否记挂也罢,与我等有何关系。
诸法不沾、诸因不染,又何须去减求空,我等圣人一念成空,一念成满,万事万物皆在心中。
更何况,这所谓的去减求空之法,不说其本身便有着诸多不确定之性,单单是以外人来成已身之道,本就失了独一无二之法。」
说到这里,女娲在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继续说道。
「两位道友口中的去减求空之法,看起来与当日我让诸天于女娲之兄长,并借助诸天之力踏入不可言有些相似。
可实际上,两者却是截然不同。」
「女娲之道,补天之道,诸天的成就,又在兄长一画开天之后,贯连诸天汇聚了诸天之缘。
此缘所画之天,比之寻常天地特殊且更广,这广大的缘虽然在诸天成立并加持而来的一刻,使得女娲有所触动。
可是归根到底,是女娲对道的进一步领悟,而不是借助兄长去减求空。
去减求空,是逐步淡化自己的存在,但是女娲在成圣的那一刻,便已经在人族的心中,斩去了所有的联系。
若非如此,人族头顶的枷锁依旧还会存在。」
说到这里,女娲一脸微笑的看着林毅和鸿钧道。
「所以女娲才说,这去减求空之法,从根本上便不行,或者说,他不适用于女娲的独一无二。」
或许,林毅和鸿钧两人,在意义上是她女娲的老师。
可是,在道之一路上,她不会低头。
因为,她女娲从来没有低过头。
若是低头,便不会有人族的诞生。
若是低头,她也不会走到今天的这一步。
故而,作为人族的母神,她不愿人族的头顶存在着枷锁,哪怕这道枷锁是她自己。
所以,如今洪荒天地的人族,那无数天地的人族,在遇见困难,甚至面对生死危机之时,也不会低头。
这就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