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是真正不需要陪伴,有些刻意形单影只只是内心被曾经的阴影阻隔,让他把自己包裹起来,安静对他来说是最难熬的,就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就像无数只手在撕扯他的心,难有安宁。而曾经共同熟悉的人的陪伴会无时无刻刺激着神经,提醒着过往所有的场景,是持久的刺痛。</p>
张双城就是如此,籽菡去世后,他恐惧面对曾经共同的朋友,曾经共同出现过的场景,曾经共同使用的物品,看到就会想起和籽菡,激起心里油然而生的悲痛。他选择回避,更希望未来所有的交集都是不曾有籽菡出现过。</p>
朱诗妤的突然出现,带给了他内心所有期许的需求,带给了他疗愈和一片全新的世界。如果自问内心他是全情去爱吗?现在肯定不够,本就不是一个会因为外界吸引就能闪爱的人,对他来说,慢慢的了解和所有的契合让他认定是能长久的,才能打开心门毫不保留的追求。</p>
昨晚经过的一切,有惊喜、欣慰,有自己不曾被世俗嫌弃的安抚,但也像是一场不真实的梦,何德何能的到如此眷顾,很不真实,更害怕是一个阳光下绚丽的气泡,很容易就破。那是再次对他渐渐活过来的信心天崩地裂的摧毁。</p>
不知道自己凭什么能得到她的倾心,甚至怀疑是不是一时的兴起?他能带给朱诗妤什么?前路又会有多少曲折?好像设想的所有都会面临难以逾越的大山……</p>
老付打来电话:“兄弟,在干嘛呢?”</p>
“没事,在办公室。你不忙啊?”张双城问</p>
“我忙鸡毛啊,所有工作都进入正轨,如果没有突发事件需要我亲自处理就屁事没有。”老付接着八卦:“昨晚最后怎么样?”</p>
张双城知道老付所指,是问昨晚散场后他和朱诗妤有没有住一起。“送她回家后我就回家了,没有那个。”</p>
“我都说吧,你小子身上有让女的喜欢的劲儿。昨晚要不是珊珊来了,都不知道会不会被狗粮撑死。”老付调侃道。</p>
“你和珊珊最后怎么样呢,去哪里了?”张双城也好奇,真心希望能让老付有个女朋友。虽然老付看起来大大咧咧,像是能面对一切荣辱得失的无所谓,实际上和他自己的内心需求差不多,只是所遇不同,都是既需要又害怕。也许老付曾经也经历过什么,让他要武装自己。</p>
老付懒懒的说:“一样,送她回家了就自己回家。”</p>
“你俩相互感觉怎么样?要不要我跟诗妤问问?”张双城问。</p>
“别别别,我自己慢慢熬,太快了也不适应。”老付答。</p>
“你也怕太快了?我也觉得我这太快。”张双城。</p>
老付一本正经的说:“缘分来了挡都挡不住。你也没必要有心理负担,人生下来除了自己,什么身外物都没有,只要没有过度的得失心,坦然面对一切就是。该怎么处就怎么处就是。能和你一路走下去的人肯定不会挑你,挑你的人还是那句话:滚他娘的蛋!所以咱们做自己就好。”</p>
这几句话对张双城有用,未来的发展如果自己没有掌控的能力,那就顺其自然坦然面对就行,和朱诗妤的结果不必去伤脑筋的设想。</p>
“你这确实说得有道理,放了个高认知的精辟!”张双城调侃道。</p>
“晚上几点下班?可以的话,我们一起吃晚饭。”老付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