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怎么……突然说这样的话。”小钮祜禄氏艰涩地说道。</p>

她现在心里很慌乱，姐姐怎么突然变卦了呢？这种事情怎么可以临时改变主意呢？</p>

这要让自己如何自处啊。</p>

小钮祜禄氏满心的委屈，她不自觉地咬着嘴唇，眼里已经蓄满了泪珠。</p>

“宫里，是吃人都不吐骨头的地方，我已经泥足深陷了，芳华，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皇后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苍老，明明不过是双十年华，却好像已经走了大半生那样疲惫。</p>

“姐姐要撵芳华走吗？是妹妹哪里惹姐姐不高兴了吗？”小钮祜禄氏带着哭腔，泪眼朦胧。</p>

“好妹妹，你要记住，眼泪是最没用的东西，对着心疼你的人哭，才会发挥出它最大的效果。”</p>

皇后用自己那满是皱皮的手，轻轻抹去妹妹脸颊上的泪水。</p>

滚烫而又鲜活，真的是，太让人向往了。</p>

承乾宫的气氛十分凝重。</p>

佟若雪的脸冷若冰霜，她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个大宫女，心情很是糟糕。</p>

“腿都没好全，就又跪下了，怎么？是真的不想伺候我这个主子了？”她让小圆把青衣她们搀扶回去，就是为了留出时间让她们休养。</p>

结果这个两个人倒好，刚一能动弹，就又过来跪下了。</p>

着实闹心。</p>

窥视皇后脉案的事情，佟若雪已经让小路子前去扫尾了。</p>

那个给青衣她们传消息的那个小宫女，究竟是谁的人，已经不重要了。</p>

幸好，青衣也算是有脑子，从宫里那些新收买的眼线处获得消息时，从来都没有自己亲自前去，而是经过好几道线人。</p>

之后，再让小路子暗地里去打听消息的真实性。</p>

这样，虽然得到消息的过程复杂了些，但是，绝不会暴露自己。</p>

所以，那个小宫女，应当不知道她传递消息的人是谁。</p>

那就怪了。</p>

对方都不知道这背后是自己，又怎么把自己拉下水呢？</p>

倘若这件事情被捅出来，佟若雪免不得要被治罪，宫里获利最多的人，会是谁呢？</p>

一晚上，纷纷扰扰的复杂念头，在脑子里乱窜，弄得佟若雪烦躁不已。</p>

没休息好，一大早又看见心腹大宫女跪在地上，简直就是雪上加霜。</p>

“奴婢不敢，”青衣与青禾赶忙表忠心，“奴婢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p>

“说。”佟若雪沉默了一一会儿，还是打算给她们两个最后一次机会。</p>

知道娘娘还愿意听她们认错，青衣与青禾都忍不住松了一口气。</p>

“奴婢有三错：第一，不该在没有得到娘娘吩咐的情况下，擅自传递消息；第二，奴婢擅作主张，揣摩娘娘的心思；第三，奴婢不该还心里向着佟家。”</p>

青衣说到最后，几乎是闭着眼睛把话说完的。</p>

昨天晚上，她与青禾两个人相顾无言了一个晚上，终于明白了自己究竟犯了多大的错。</p>

幸好，贵妃娘娘还是愿意用她们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