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彬一刀一个,接连将两名瓦剌骑兵砍下马,随后身形一窜,半空中便直接将一名瓦剌骑兵砍死,随后落在那名被砍死的瓦剌骑兵的马上,此时还剩下两名完好的瓦剌骑兵,在张辅等人的配合下,最后终于将其全部砍死。
张辅擦了擦汗,大笑道:“好身手,你叫什么名字?”
袁彬下马答道:“卑下锦衣卫校尉袁彬。”
“好。”张辅用力拍了拍袁彬的肩膀,随后对泰宁候陈灜道:“随我上马,咱们去寻陛下。”
赵彦驾着囚车转了回来,张辅眼前一亮,道:“你这个小子不错,可惜手上没力气,没把王振那厮给掐死。”
赵彦脸上一红,他虽然身体还算强健,但当时刚脱离牢笼没几天,吃的也不好,一副病仄仄的模样,根本使不上力气,皇帝朱祁镇的帐中又不许人佩戴刀剑进入,就算想拿刀砍死王振也寻不到。
乱军之中不及细说,张辅几人各自寻了一匹马,随后以泰宁候陈灜为锋矢组成了一个小小的楔形阵,赵彦灵机一动,提议由自己驾着囚车代替泰宁候陈灜成为锋矢,张辅沉吟片刻点头答应了下来。
赵彦躲在马屁股后面,开始驾着囚车横冲直撞,等他将瓦剌骑兵冲散,随后跟上来的张辅等人出其不意,很容易便将被赵彦吸引注意力的瓦剌骑兵解决掉。
等干掉十几名瓦剌骑兵后,自愿跟在身后的明军将士已经达到了近百名。当然,他们不是看到赵彦驾着囚车那么拉风才自愿跟随的,而是看到了英国公张辅,在他们心目中,英国公张辅虽然久不掌兵权,但他的传说一直在军中流传,足可以称得上是当代的大明军神。
“英国公,前方好像是内阁学士曹公和张公他们。”赵彦随手一指,张辅眯着眼睛看去,就见五六名身着文官服饰的大明官员,正在十几名军士和家奴的保护下瑟瑟发抖,至于是不是曹鼐和张益,张辅老眼昏花,却是看不太清,但围住他们的近百名瓦剌骑兵他却是看清了。
“国公,这些鞑子素有抓捕权贵索要赎金的传统,如今他们围而不杀,恐怕是看曹公他们身着官服,必定不是普通人,便想要将曹公他们抓住索要赎金,咱们冲不冲?”泰宁候陈灜四十多岁,正当壮年,也是久经战阵的猛人,此时一眼便看穿了那些瓦剌骑兵的意图。
张辅素有决断,闻言只思忖片刻,随即一抖手中长枪,喝道:“随我冲。”
赵彦下意识的一抖马缰,囚车便被健马拉着飞速的向那群瓦剌骑兵接近。
眼看着那一群瓦剌骑兵越来越近,赵彦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此时此刻害怕也没有用,他只能尽力蜷起身体,再次用力抖动马缰,使健马跑的更快些而已。
“让一让,让一让,小心被撞到了。”赵彦这些话自然不是说给瓦剌骑兵们听的,就算是,那些瓦剌骑兵们也听不懂,他这些话是说给曹鼐那一群人听的,免得自己驾车经过的时候撞到了他们。
瓦剌骑兵们听见囚车上有人说话,但却看不到人,等囚车近了才看到马屁股后面藏着一个人,但为时已晚,囚车将十几名瓦剌骑兵撞散后便消失在人墙之后,随之而来的张辅等人挥舞着兵器与瓦剌骑兵们战成一团。
‘嗖’的一声,马屁股上突然多出了一支颤颤悠悠的鸣镝,赵彦被吓了一跳,看来还真是小看了这些瓦剌人,他们除了是骑兵之外大部分还是一名神射手。
等赵彦驾着囚车转了一圈回来的时候,场中只剩下十几名瓦剌骑兵还在负隅顽抗,而明军则不减反增,看样子人数已然接近五六百人了,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步卒,但瓦剌骑兵的最大优势还是远距离冲锋和弓箭,一旦离得近了被步卒围住,那结局还是逃不出一个死字。
将最后瓦剌骑兵砍倒之后,张辅抖了抖染血的长枪,随后一个侧身,险些从马上摔下来。
袁彬在一旁伸手相扶,随后问道:“英国公,无事吧?”
张辅哈哈一笑,道:“看来真是老了,这才冲杀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了了。”
“英国公,万幸有你率众前来解救,否则我等必难逃毒手。”曹鼐脸上还留有一丝后怕,随后又问道:“陛下呢?”
张辅眉头一皱,道:“老夫也不知陛下在何处,你们不是与陛下在一起吗?”
张益答道:“我等与陛下在乱军之中走失了,不过有护卫将军樊忠在侧,想必断不会令陛下受惊。”
“既如此,泰宁候带人护送曹学士等人杀出去,老夫再去寻陛下。”张辅转头对泰宁候陈灜说了一声,便要策马离去。
陈灜一把拉住张辅的马缰,道:“还是国公护送曹公等人杀出去吧,俺去寻陛下,不是俺老陈夸口,要说冲锋陷阵,您老人家现在还真比不过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