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直很担心,现在朝堂这边好不容易稍微平静一些,朱祁钰又开始对付孙家的人,如此一来,朝堂的平静也被打破了。</p>
“陛下沉不住气,确实是如此,可,如果全部怪陛下,我看不尽然!”陈循泡着茶,淡淡的微笑道。</p>
“嗯?”王直一听,就看着陈循。</p>
“你仔细想想,陛下从登基以来,做的那些事情,可是有冲动?好像步步为营,结果,所有的事情,都是朝着陛下想要的方向发展!”陈循继续解释道。</p>
王直坐在那里仔细的考虑片刻,不由的点了点头,道:“还真是如此!”</p>
“所以说,沉不住气?不可能沉不住气的!”陈循笑了一下道。</p>
“可如此做,让外面的那些大臣,如何看陛下?”王直继续问道。</p>
陈循给王直倒茶,道:“外面那些大臣看法重要,可,京城的百姓,对孙家也是怨声载道,我不相信行俭兄,一点都没有听过,这个孙宏远,做事嚣张的很,死在他手中的女人,不下于十个,且,此人自称孙孟德,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不该抓么?”</p>
“德遵,你这?”王直一听陈循如此说,很吃惊,难道陈循支持陛下如此做。</p>
“就事论事的说!”陈循知道王直为何如此问。</p>
“即便如此,也不该这个时候啊!缓缓不可以吗?”王直再次争辩道。</p>
陈循点了点头,道:“缓缓是可以,可,这件事,老夫还没有看明白,你说一个锦衣卫百户,怎么敢抓孙宏远?若没有上面的命令,给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可他偏偏抓了。</p>
若是陛下的命令,陛下岂能提前预判?若不是陛下的命令,又是谁的命令?汪瑛的?汪瑛可没在现场,朱骥也没在京城?谁的命令呢?”</p>
王直一听,也是直愣愣的看着陈循,他还真没有想过此事。</p>
陈循继续说道:“现在连谁的命令都不知道,可陛下肯定已然知晓孙宏远被抓,为何还没有放出来?”</p>
王直此刻明白了味了,道:“伱的意思是说,有人猜测出了陛下的心思,陛下此刻就是要收拾孙家?谁呢?汪瑛?”</p>
“不像!”陈循点头道。</p>
“这就奇怪了!如你所说,那个百户,可没有这个能耐,一个百户岂能知道陛下的心思,而陛下岂能轻易透露出自己的心思来?还跟一个百户透露?且,陛下如果真的要对付孙家,也没有理由啊!”王直也搞不明白了,怎么分析也不对。</p>
“怎么没有理由,你忘记了,外面传言,孙家要杀我们的那个小老乡,林存德!她可是皇后的妹婿,香皂和肥皂都出自他手,对了,你和林存德接触过,此人如何?是不是需要重视起来?”陈循说着端着茶杯喝了一杯,接着给自己续茶。</p>
王直没有直接回答陈循的问题,而是在那里分析着,若陛下真的因为林存德杀人,那,这个林存德就非常重要了。</p>
“可能吗?”王直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一个正七品的都事,陛下因为他杀人?香皂和肥皂的工艺,不是交出来了吗?</p>
“很有可能的,此人到底如何,你与我说道说道!”陈循看着王直问道。</p>
“很老成,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性子沉稳。之前,太后娘娘找我,让我去找他,希望他能够去一趟康寿宫,这孩子拒绝了,非常明确的意思,他就是皇后的人,不去!</p>
不过,第二天,来找我的公公,听闻就消失了,估计是皇后娘娘动的手,诶,现在这么一说,还真有可能,皇后为了他,居然杀了太后身边的人。</p>
现如今,孙家要对付林存德,陛下要杀掉孙家,这么一说,是有可能的!”王直说到这里,马上想到了此事,于是对着陈循说着自己的看法。</p>
“肯定没有这么简单的,估计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理由,如今陛下器重皇后娘娘的父亲,汪瑛如今手握大权,五军营直接控制了,还是中军都督府的左都督,</p>
听闻年前,时常进宫,帮着皇后娘娘出谋划策,可,汪瑛什么人,你我深知,估计背后出谋之人,便有可能是我们的小老乡,我们可能小瞧了这孩子,这孩子对陛下影响巨大!”陈循笑着摇头,示意王直喝茶,王直喝了一杯,陈循给续上。</p>
“那到时候可以再见见!”王直看着陈循说道,他没有透露,自己提前给林存德透露太后可能要刺杀他的消息。</p>
王直相信,林存德肯定知道是谁给他传递消息的。</p>
“是要见见,这两天就要见见,明日,估计会有很多大臣会上奏章,替孙家的子弟求情的奏章,到时候我们不要上这份奏章,是不是陛下的意思,还不清楚,还是先不动的好!”陈循点了点头,不想牵扯其中。</p>
“那我这两天约约?约到哪个茶楼去坐坐?”王直点了点头,对着陈循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