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哈哈道:“想不到朴兄的汉语远胜在下,惭愧,惭愧。”
“岂敢,岂敢。”
李奇突然问道:“那不知朴兄让我们怎么帮你?”
朴智谦稍稍迟疑了下,道:“是这样的,我们高丽希望贵国能够参与进来,做一个中间人,来调解我高丽和金国关于保州的交涉问题。”
他们高丽才多大,兵力才多少,根本不能与金国想抗衡,所以,他们想借着大宋来共同对抗金国,殊不知大宋如今都自身难保,哪里还有功夫去帮别人。
日。你们这是想把我们当傻子耍呀,云州如今尚且还在金国手中,我们帮你,若是得罪了金国,那他们岂会将云州交给我们,而且你们身在金国后方,离他们的首都又很近,他们又如何会放弃对你们的控制。李奇听得是沉吟不语。
朴智谦略显心虚,又道:“当然,在云州问题上面,我们高丽也一定会鼎力相助的。”
鼎力相助?汗!就算你们真的把吃奶的力气都用出来了,金国会鸟你们吗?未免也太瞧的起自己了吧。李奇笑着点点头,道:“其实这只是举手之劳的事,若是你们高丽邀请我们大宋,我们大宋当然愿意帮这个小忙。但是,依我个人之见,我们大宋出面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
朴智谦皱眉道:“不知经济使有何高见?”
“高见倒不敢当。”李奇正色道:“关于保州问题,我也听闻过一些,这是你们高丽与金国的边界纠纷,而且是各执一词,虽然你们的理由更具有说服力一些,但是金国若咬死不放,那便争执不休了,在这件事上,我们算是一个外人,而且我们还与金国有盟约,假如我们明目张胆的偏袒你们,那金国会怎么想?他们只会恼羞成怒,到时他们一句话,便能拒我们于千里之外,而且谁也不敢保证,他们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所以说,口头上的支持,根本就起不了实质性的作用,反而容易逼怒金国。”
朴智谦沉吟片刻,道:“那照经济使的意思,该当如何?”
李奇笑道:“在这件事上面,我们有着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捍卫自己的领土,这一点我们必须要达成共识,决不能有丝毫的让步。假如,金国从你们手中轻易的夺得了保州,尝到甜头的金国,肯定不会归还我们云州,即便要还,那我们恐怕也得拿天价去换,反之亦然。”
朴智谦点头道:“经济使说的非常对。”
李奇又道:“所以在这个问题上,我们必须互相支持,帮对方就是帮自己,但是,前面我也说过,这种事我们大宋也不好出面,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可是,我们可以暗地里支持你们。”
朴智谦疑惑道:“请恕我愚钝,不知经济使此话是什么意思?”
李奇笑道:“你们只管去捍卫自己的领土,假如金国要对你们动武的话,我们将会为你们提供除了人力以外的任何支援,比如粮食,武器等等。”
朴智谦大喜,这就是他想要的呀,道:“此话当真?”
李奇点点头道:“当然,不过我希望你们能明白一个问题,金国是非常贪心的,你永远喂不饱他们,而且他们翻脸比翻书还要快一些。想当初,金国为了消灭辽国,对你们一定做出了诸多承诺,可是等到消灭了辽国后,他们就开始找你们的麻烦了。现在这个问题又在出现了,你当金国之所以屡屡只是口头上威胁你们,是惧怕你们么,显然不是,因为我们大宋还在这里盯着他们,等于是我们相互牵制着金国,让他们有所顾忌。假如任何一边垮了,我敢保证,他们立刻会调转矛头对付另外一方,我们其实就是唇与齿的关系。我们太祖圣上有句话说的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希望你们能够谨记这句话。我大宋可以对你们做出承诺,但是我不需要你们对我们做出任何承诺,因为你们的选择直接影响到你们本国的命运,到时若选择错了,也只是你们自己承受苦果。”
朴智谦听得已是满脸大汗,李奇这最后一句话明显就是带有警告的意味。这就是生活在大国边上的小国的苦恼,你不敢轻易得罪任何一方,所以,你的选择必须得慎重又慎重,心想,今日我主动前来求大宋帮忙,宋应承下来,他日若有所变化,必定会惹怒大宋,到时万一宋金联盟,那我高丽怎能经受住宋金的夹击。
想到此处,朴智谦汗如雨下,但是大宋对高丽表现出来的友好,是金国无法比拟的,而且,大宋不同于辽、金,从未对高丽有任何侵犯的念头,这让他不禁又想,他说的很对,我们始终在金国边上,若不俯首称臣,金国岂能与我们和平相处,而大宋与我高丽中间隔了一片海,他们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若能与大宋结盟,我们就能前后限制金国,相互制衡,这或许是最好的结果,一旦金国对我们任何一方用兵,那么也就意味着他也绝不会姑息另外一方。拿定注意后,他倏然起身,深深一揖,道:“经济使良言相告,朴某心中豁然开朗,此番话定会转告于陛下,我们高丽也愿与贵国共患难。”
李奇连忙起身扶起朴智谦,哈哈道:“还有同富贵,只要我们团结一致,便能无所惧哉。这样吧,我再介绍一个盟友给你们,相信他们会十分愿意帮助你们。”
朴智谦心中又是一喜,忙问道:“还请经济使告之。”
李奇心中泛起一丝奸笑,道:“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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