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什么呢？”</p>

“决定了，卖小金鱼儿，整是春节前后，这儿会儿的小金鱼叫冻秧子。”</p>

“屋里没火你就弄不了他，早晨起来端着盆一出来，站在门口一瞧。”</p>

“两条小金鱼都快不动换了。”</p>

余谦给出答案。</p>

“这是冻的。”</p>

看起来林白的表情愁眉苦脸的，十分伤心。</p>

“心里也难过啊，一难过想起这唱儿来了，张嘴唱了几句梆子。”</p>

“唉，这两个小金鱼儿，呆头呆脑，看起来，天很冷 ，活命难逃。”</p>

“手端盆不由人，珠泪双流，咣——”</p>

旁边余谦正跟着伤心的听呢，突然听见林白嘴里学敲锣的声音。</p>

“哪来一锣啊？”</p>

林白摊手解释。</p>

“把盆扔地沟里了。”</p>

这句话差点没给余谦呛着。</p>

林白跟没看出来似的，继续开口。</p>

“你就说这怎么弄，老先生，困在了四九城。”</p>

“后来啊，四九城，张棕倡给母亲做寿，在铁狮子胡同，给老太太过生日。”</p>

“也是请了很多演员来，问老太太，你想听什么呀？”</p>

“老太太说，我就想听梆子。”</p>

余谦明白过来。</p>

“老太太好听梆子。”</p>

林白继续往下说，表情看上去还有些无奈。</p>

“可是四九城哪儿找去啊，赶巧了，有一个梆子的戏班正在四九城演出。”</p>

“把演员都找来了，啊，这一唱，老太太不高兴了。”</p>

“这唱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这是，怎么一点味道也没有呢。”</p>

“把他们唱戏的花褂子留下，把人都轰出去吧！”</p>

余谦笑着摇头。</p>

“这老太太还挺财迷的。”</p>

林白挑挑眉。</p>

“行头都留下来了，干嘛使呢，盖点被窝什么的。”</p>

“演员是沦落街头，其中还有一个是唱花脸的他老演员，叫八里翁。”</p>

“唱起来粗犷有力，好听，让你听完了一身汗，跟蒸桑拿一样似的。”</p>

“很有意思，比如说见国太的时候，包公有几句唱，这位老先生唱起来好听。”</p>

听林白说别人唱得好听，余谦就在旁边开始起哄。</p>

“来来，唱两句。”</p>

林白清清嗓子。</p>

“满朝銮驾摆呀齐队，金瓜剑影照光辉，来是来为的是那陈世美。”</p>

“这一回不同那一回，下陈州我铡过四国舅，回朝来又铡赵王妃。”</p>

“见国太，我使一个，那骆驼跪唉！”</p>

林白唱得太好听了，但凡是听见的都在鼓掌。</p>

就这么说。</p>

说学逗唱四门基本功，就没有林白的短板。</p>

前门是林白说逗的功力，到了现在可纯粹体现林白的唱功了。</p>

唱得绝对是没话说。</p>

哪怕是林白要出去单开唱京剧的场子，恐怕也有人愿意买票来听。</p>

林白自己唱着也觉得痛快，唱完了意犹未尽。</p>

“听完这个唱，就跟下地刚干完活回来似的，就这么痛快。”</p>

余谦也给出点评。</p>

“豪放。”</p>

接着往下编说。</p>

“困在四九城了，这位八里翁老先生怎么办呢，得吃饭呢。”</p>

“找个地方住下来，想起自己有点手艺。”</p>

余谦问了。</p>

“什么手艺？”</p>

林白手里装作是在捏东西。</p>

“跟家的时候自己会包这个烧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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