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广清跟着问,“陈亮,你来可有话分辨?”</p>
陈友明凝神聚气,实在饿得慌啊,“回禀大人,草民昨日整天放羊未曾与这位邵兄有任何交集,更谈不上少了羊羔一说,大家都是井水不犯河水相距甚远,草民也纳闷邵兄为何口口声称我找他索取羊羔,还,还说背后偷袭他,我这么矮,够不着啊!”</p>
这下连对面旗的帮众都开始怀疑自家邵六脑子进水锈坏了胡言乱语。</p>
路广清又大声问道,“那邵六,你昨日又放羊几只啊?”</p>
这?那邵六是金立德的一个妾室的远亲一直傲慢蛮横惯了,对于每天带出去多少只羊根本不上心,这大老爷一问立刻现形。</p>
“这,这,草民记不得了。”邵六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可想内心的悲凉如斯。</p>
“那你的羊在何处?一会本官派人去清点清楚再来定夺?”</p>
邵六赶忙磕头不说话,金立德见此忙说,“路大人明鉴,邵六被歹人袭击,羊羔尽数失散不知所踪啊。”</p>
路广清冷笑不语。</p>
不一会那两“点羊使者”风尘仆仆回来复命,“禀大人,卑职数了三遍都是三百一十七只。”</p>
路广清摆手示意推下,再打量着邵六和陈友明来回七八次,一个鼠眉獐目猥琐难登大雅之堂,而另一个小孩面目清秀温婉如玉云淡风轻,这一比较高下立判,这让在场的围观群众来投票那邵六也得落个诬告之实,不过金立德的面子也不能这么在大庭广众别人家旗地丢落践踏,那只能如此这样了。</p>
“金总旗、吴总旗,本官听了半响,总算有所得,邵六放羊本是糊涂事,自己丢了羊羔却犯了癔症赖上陈亮,可这边羊羔一没丢二没多,只能说明此事与陈亮毫无关系。金总旗,速速将邵六抬回去找郎中瞧瞧,如果不能治就遣送回籍,休要坏了大河卫的名声!”</p>
吴登杰立马明白上司的良苦用心,和稀泥罢了,“大人果然明察秋毫,几番问询就能破此悬案,真是神探啊!下官敬仰之情路滚滚淮水连绵不断!”</p>
路广清佯怒,“休要胡扯,金总旗你可有异议?”</p>
金立德也没了兴致,本来想借机发难来恶心一下老伙计,可这邵六这烂泥糊不上墙面,如今还折了面子,见上峰不愿深究还给台阶下那还有什么多话,赶紧拱手听命。</p>
“一切任凭大人之夺,下官听命。”</p>
路广清还有点困乏了,希望早点结束去吴宅稍作休息,背身挥手示意大家速速散了。</p>
金立德也知趣,铁青着脸吆喝旗下兵丁和农夫抬着邵六回去不谈。</p>
陈友明顿觉天旋地转,一下子晕过去,这高强度的对抗真的累人,早上滴水未进啊,换谁都不行。刚才都是凭意志在强撑,见尘埃落定便一下子松了弦。</p>
王婶很夸张的抱起他,“哎呀!这娃都饿死过去了,就怨这‘井里的锅里的’来闹事,大娘就瞧不起他,一个卖屁股的嘚瑟啥啊!”</p>
路广清扭头来看,吓得王婶赶紧鼠窜,陈家四郎被她随手抱走。</p>
群众一阵子哈哈大笑,整个吴家羊圈保护区的上空气氛好极了。</p>
吴登杰上前小声解释,“都传言金总旗年少误入歧途,这些年才改邪归正焉。”</p>
路广清皱眉不语,你老吴多言了,难道老夫未闻此言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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