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福晋,我今日同您说了实话,便是真心跟着您的,往后,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必然能为您赴汤蹈火。”
宋氏这般跪了下去,面色罕见的带了几分诚恳。
温酒瞧了她那张羸弱的尚且还带着几分稚气的脸,忽而笑了:“真有意思。”
宋氏愣了一下,也是陪着笑意:“侧福晋,您这是说的是什么有意思?”
温酒脸上的笑渐渐淡去,手上的茶盏轻飘飘的放在桌子上:“宋氏,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生平最讨厌三种人。”
宋氏此时俨然也察觉温酒脸色有些不对,却有些拿不定主意道:“哪三种?”
温酒视线盯着她:“一为虚伪假面者,二为不忠背叛者。三么”
宋氏面色渐渐没了血色,腿一软,跪坐在地上:“三”
“三为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惜对孩童下手者。”
温酒说话间,忽而扯着宋氏的脖子,将人提着离她更近些:“你猜,时至今日,我还是否会忍着厌恶,留你条狗命?”
“侧福晋,我我可未曾对你做过这般事儿,在者,旁的,我也并非主谋,最多只是推波助澜罢了。对侧福晋也是有好处的。”
宋氏强自镇定,脑子飞速运转,才是道:“侧福晋,这做事是要分人的,往后再没那般恶毒的人,我也再不会做这般的事儿了,您您可否给个机会”
宋氏只道而今,才意识道温酒至始至终着她的眼神都是冷冰冰的,仿佛并非看着活人一般,一时间,如坠冰窖一般。
而今府上没有一个能制衡她温酒,李氏而今身亡了,福晋那个疯疯癫癫的德行,和死了也没个区别。
从前还有个嫡子,至少在身份上能压制温酒一些,而今,却只有她一家独大。且她还有四个儿子,可以说,往后这府上她温酒将一手遮天。
她其实也是兵行险招,想着攀上这条大腿,往后的日子算是好过了。
只要她温酒将手指里头的恩宠分给她一点,说不定都能跟着沾光生个皇子。
不指望比上温酒,至少后半生有个指望。
却是不想,她会是这般的态度。
“侧福晋,我并非不是良善之人,从前李氏和乌拉那拉氏什么时候给过我好日子?我不过就是”
“宋氏!”温酒打断宋氏的话:“我没闲工夫听你这些官司,你听着,有些话,我只说一便。以后,你待在你的院子里,别再出什么幺蛾子。必然吃喝不愁还有条命在。若是你没事还在我眼皮子底下蹦跶,我哪天一生气,或许会直接掐断你的脖子!”
温酒说话间,忽而靠近,宋氏再次被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宋氏到底是个聪明人,恍惚间回了神,她即刻跪下磕了头,爬起来便是快步出门,眨眼间不见了影子。
“她倒是跑的快。”山楂撇撇嘴:“主子,您这算是便宜她了。”
流苏也撇了一眼:“她这是赶上个好时候,若非府上老人都死的死疯的疯,主子岂会留她这般的毒蛇?但愿她能安分守己,方能留条命。”
“毒蛇?而今她再有本事,怕是也使不出来了,咱们主子可不是福晋和李氏。”
流苏和山楂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温酒却是向着窗边走过去。
屋子里头炭火烧的噼啪作响,温酒伸手烤了下,便是透过结霜的窗子向着外面看去,隐隐还能看到寒风拍着碎雪在空中急转。
“日子过的真快啊,清凉阁这玻璃窗子都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