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你之前说烦我，都是骗我的吧？”</p>

“我知道……你是不想我死！”</p>

“可你既然已经算到了这灾难，为何不提前躲避呢？”</p>

“宁愿死在这山谷里，也不愿出去吗？”</p>

“师父……鬼祖死了，他的万岁蛊是被我咬死的！我没给你丢人！”</p>

“万蛊门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可惜我……”</p>

“呵呵……我这副模样，没有吓到你吧？”</p>

“没关系的，你徒弟我，不管变成什么样，都很帅的！”</p>

“本来想将媳妇带回来给你看的，可惜……她也死了……”</p>

方穹猛灌一口酒，抬手擦了把眼泪，继续道：“我兄弟也死了，他叫单仲舒……”</p>

“他很厉害的，他的剑法也很厉害，可惜，他打不过鬼祖，被鬼祖杀了……”</p>

“我娘也死了，被我三姐气死了，我一生气，杀了我三姐，呵呵……是不是很荒唐……有本事跳起来骂我！”</p>

“呵呵呵……想不想喝酒？可惜，你喝不了……”</p>

方穹拿着酒壶，在棺材边上嗑了一一下午，然后将手里的酒，围着棺材洒了一圈。</p>

“现在应该能喝到了吧？”</p>

他拽下两个鸡腿，放在棺材旁，吸了吸鼻子，仰着头笑。</p>

眼泪倒灌进眼眶，一眨眼，又顺着眼角滑到了鬓边。</p>

他一边流泪一边笑，抱着酒壶，嘟嘟囔囔到天亮。</p>

然后靠着棺材睡着了。</p>

睡梦里，他又看到了黄玉春。</p>

他质问黄玉春，为什么不提前离开，黄玉春告诉他，出去也没有活路，不如安安静静的待在药楼里，没人打扰。</p>

他还告诉方穹，没事不要来打扰他，他想死后安静一点。</p>

“方穹……方穹……方穹……醒醒！喂！”</p>

梦里的方穹，正追着黄玉春问个不停，黄玉春摆着手，一个劲儿的赶他走。</p>

忽然，耳边响起熟悉的声音，方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p>

“呼……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p>

白杰如释重负的坐在地上，身旁站着和他装束一样的斗篷人。</p>

“白杰？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说让你不要跟着我吗？怎么还是跟来了？”</p>

白杰一把扯下面巾，没好气道：“你还说呢，你一走就是三天，也没个消息，我担心你跑了呀，所以，只好找兄弟帮忙了！”</p>

“三天？”</p>

方穹蹙眉，有些惊讶的看着白杰，然后又抬头看了看那个站着的斗篷人。</p>

“你说我走了三天？”</p>

白杰两人认真的点头：“对呀！带上今天，是第四天了！”</p>

方穹猛然大惊。</p>

他明明记得，是昨天早上和白杰分开的，下午到药楼的，夜里掉进了药楼，怎么睡一觉，三天就过去了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