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马车抵达了北城门。</p>

华氏急得跳下了马车，看到远处的元清正穿着银色盔甲，坐在枣红色的高头大马上，她的琥珀色桃花眼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眼尾微微上挑，显得英气逼人。</p>

华氏大声喊着：“尧尧……尧尧！你等等！”</p>

元清正听到亲生母亲的呼唤，吃了一惊，勒停了马，翻身越下小跑到了华氏面前。</p>

华氏抱着儿子下马车，急切地责问：“尧尧，你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不告诉我？</p>

你以为边疆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吗？</p>

你一个女娃娃去西疆做什么！</p>

你可知就算是经验老道的将军也未必能赢对面近两倍的兵马！</p>

你去了难不成就能挽回颓势吗？</p>

你还是个体弱多病的孩子！</p>

怎么能当这个大将军！”</p>

元清正看着母亲焦急的样子，心中也是五味杂陈。</p>

她扫了一眼华氏怀里的元廉明，伸手抱过了自己的亲弟弟，轻声回答：“阿娘，我是将军的女儿，卫氏的遗孀。</p>

国家有难，我怎能置身事外？我必须去。”</p>

小元廉明一到元清正怀里，瞬间止住了哭声，只是很依恋地揪着元清正的领子，小嘴巴委屈地直撇。“姐姐……”</p>

华氏的眼泪夺眶而出，手紧紧抓着女儿，哽咽道：“可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我怎能让你去冒险？”</p>

元清正空出一只手轻轻拍着母亲华氏的背，安慰道：“阿娘，别担心，我会小心的。</p>

我是镇北大将军的女儿，虎父无犬女，我不会给父亲丢脸。”</p>

随后，元清正俯身在华氏耳边道：“阿娘，我不会真的上战场的。</p>

女儿不能一直待在京城，这样您和玉延会有危险。</p>

女儿换一个身份回来陪您，好不好？”</p>

华氏心里一惊，眼泪夺眶而出，颤了颤唇，最后咬牙点了点头。</p>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动容。</p>

连翘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中也是感慨万分，这是一场生与死的离别，骨肉分离，世间大痛。</p>

元清正把元廉明放回了华氏怀中，指尖用力捏了捏元廉明的小鼻子，笑容灿烂。“玉延，你要好好听话，不要总是哭闹，扰着阿娘，知道吗？”</p>

元廉明抿着小嘴，憋得脸颊红润，好像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p>

元清正骑上马，转身离去，华氏抱着元廉明站在城门上，目送着女儿的背影渐渐远去。</p>

这一刻，华氏的心中充满了不舍，但也不得不忍住，如果是远离是非之地，她当然不会不愿意送女儿离开。</p>

只是，这一去，就不知道女儿什么时候回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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