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了个巴子！这辽军就是劲儿大！长得又结实！给老子累的！胳膊都酸！”</p>

元振转着胳膊，镇北军正在收拾着战场，这一仗打得极为仓促，元振也只是险胜，胜在镇北军一直训练有素，没有慌乱，对地形也熟悉。</p>

“将军话这么多，不如赶紧收拾好回去！夫人肯定担心得很！”</p>

旁边的下属笑道，将地上的武器捡起来丢到身后的拉车里，不少断掉的残片也捡起来收好，这个时候还要当心有没死的敌兵偷袭。</p>

辽军来势汹汹，要不是元振跑死了六匹马，还真的赶不到阵前，也幸亏有副将顶着，不至于自乱阵脚。</p>

“这次辽军发什么病！怎么突然就过来了？也不见得有什么冲突。”</p>

“冬天刚过去，兴许是没有粮食了吧，缓过来一阵就想着过来打一仗抢粮食。”</p>

“也不对啊，咱们的粮食留东关有多少？不还是漳州那边更多？漳州和苏杭尤为富庶，要是想抢粮食也该去南边点儿啊？”</p>

……</p>

士兵的话传到元振耳里，被白了一眼。</p>

“说你傻你还真是傻，不攻下留东关，如何去的了漳州和苏杭？这不是讲瞎话嘛！”</p>

元振把一具辽军的尸体抬起，并且把他身上的铠甲扒了下来，这些盔甲回炉重造，还能给自家军队做武器。</p>

“这个也拿上……嚯！辽军残兵？”</p>

元振看到尸体底下一个正在尽力把自己的身躯缩起来的小小身影，被吓了一大跳，手里的配刀瞬间出鞘，把女孩吓得抱住了头。</p>

“咦！还是个女的？”</p>

元振看着女孩明显瘦弱但是有曲线的身躯，把刀收了回去，只是看她浑身上下也没藏什么武器的样子，叫了个士兵。</p>

“来个人，把这娘们儿抓起来审审。”</p>

“啊！呜呜……呜！啊啊……”</p>

女孩艰难地从尸堆里爬起来，勉强站稳了身子，扑过去抓住了元振的靴子，嘴里不知道发出什么声音，就是不会说话。</p>

“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p>

女孩满眼泪水，面上几乎是皮包骨，高高的颧骨让人看起来很害怕，跟鬼一样。</p>

“呜啊啊啊啊！呜呜……”</p>

女孩张大嘴，手指往嘴里指了又指，示意元振看她的嘴巴。</p>

“咦！这娘们儿是个哑巴？舌头都没了。”</p>

元振眯眼仔细瞧了瞧，瞅了好几眼才发现女孩舌头被割了，口不能言，心里便起了几分怜悯，但是到底是守疆将军，见多了那些阴毒手段，兵家无父子，妇人也是要防的，这个时候，当然是杀之，不留后患最好。</p>

“呜呜！啊！呜啊啊啊！呜呜……”</p>

女孩抱着他的靴子在地上不断磕头，本就没几块好肉的脸上又添了血痕，那双眼睛不知道为什么，越看元振越觉得亲切。</p>

像极了他的尧尧。</p>

“罢了，你，带她去帐子里换身衣服，收拾干净了找个偏点儿的村子安置了罢。”</p>

元振随手点了个年纪轻的小兵，小兵也心善，想着可能是谁家好人家的女儿不慎被卷到了战场上，被辽军割了舌头，更加心疼这个女孩，便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跟他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