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知道了……都知道了……</p>

“不是的……不是的……”</p>

建熙帝声音又沉了几分，“后来呢？”</p>

“后来微臣和怀安公主被孝敏皇后发现，怀安公主羞愤不已，跪求孝敏皇后饶恕其秽乱后宫之罪，孝敏皇后怜其年幼，也顾忌皇室名声，怀安公主的名声，故将其嫁到匈奴，救其一命……当时镇国公和季答应也在，陛下可向……镇国公求证！”</p>

赵彦一字一顿，吐字铿锵。</p>

季答应连忙反驳：“不是的陛下……”</p>

赵缨失望又痛心，“怀安！我母后如此待你，你居然狼心狗肺毁她名声！午夜梦回你不怕她的魂魄找你！”</p>

赵瑶一听赵缨的声音，逐渐缓过神来，她癫狂的笑，低低哑哑，“我怕？赵缨，你装什么好人？”她猛地指着赵彦，“是不是你指使他的？！”</p>

“赵彦已经被杖毙了，怎么会活着？！”</p>

她狂佞地瞪着赵彦，像极了索命的女鬼，“你说我下的药？你有什么证据？”</p>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你说你是赵彦，谁又能证明！！”</p>

“我能！”</p>

赵彦幽幽地盯着赵瑶，平静的目光看得赵瑶遍体生寒，心慌如同坠入万丈深渊。</p>

“我与你做过一日夫妻，自是熟悉你的身子，你的后腰……有一个月牙形的胎记。”</p>

轰！</p>

赵瑶像见了鬼一般，魂魄抽离。</p>

太子妃也不顾体统了，上前一把掀开赵瑶的上襟，露出她腰间的胎记。</p>

“父皇您看，真的有！！！”</p>

与此同时，人群中的寿王，闻言，目光一紧。</p>

“至于微臣怎么逃脱的……当日孝敏皇后心善，虽是下令杖毙微臣，但却让小太监将微臣放了出来，说微臣也是受人所累，皇室贵胄是命，平头百姓也是命！”</p>

“之后……微臣怕怀安公主知道臣还活着灭口，于是毒杀了家弟，以此替命……”</p>

赵彦说着，声音低了下去。</p>

毒杀亲弟后悔过吗？</p>

悔过，但是人不为己天诛地灭……</p>

更何况，赵泉自小比他出色，有他在，他永远站在他的阴影里。</p>

全场鸦雀无声。</p>

赵瑶和季答应彻底傻了。</p>

赵瑶鼻间微痒，情绪激动之下，竟流了鼻血。</p>

唯有赵缨，微弯的脊背缓缓直起，慢条斯理地掏出了绢帕，捂住脸，哭声零碎，“父皇……原是这样……”</p>

“都是儿臣的错，若不是怀安痛恨儿臣，母后也不会名声受损……”</p>

“呜呜……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你们都要害我……”</p>

“父皇，是我做的不够好吗？是我对雪儿不好吗？对怀安不好吗？对朝露不好吗？”</p>

“没想到……就连大皇兄皇嫂，五皇兄皇嫂也不信我的清白……呜呜……”</p>

哀婉的低诉如同死亡点名……</p>

建熙帝的怒火就像点燃了引线的炮仗，亟待爆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