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庆王再次举兵造反的敏感时候,倘若这些将门武勋们,在某位公侯家中聚集。绝对会遭到那些言官御史的弹劾。可如果选择在‘金楼’这等销金窟。那些言官、御史们可就无话可说了。
而且,由于‘金楼’内昂贵的花销。一般人根本无法入内。慢慢的,‘金楼’这一京城中最为著名的销金窟。早已成为京城内不少达官贵人私会的地方。
可是偌大京城中,除了那‘京城首富’张大鲸外。就连贾精忠都不知道。这‘金楼’乃是庆王‘朱鼒凡’的产业。
当然,随着庆王‘朱鼒凡’突然举兵造反。京城中但凡挂有‘庆丰’二字的商号。早已被查抄了一个遍。可惜,那些早有准备的掌柜、管事们。已经早早的撤离。被抓入东厂大牢里的。不过是一些根本不知情的伙计、小厮罢了。他们各自买卖的幕后东家到底是谁都不知道。
看着手中这厚厚一叠,记录了刚才那间厢房内。一众将门勋贵谈话的记录。化名做施才西的连绳嘴角勾勒起玩味的笑容,呢喃自语道“还真是树倒猢狲散啊而且这些将门武勋,算盘打的真响。”
诚如连绳所言,这些从小就在军营中磨砺出来的将门武勋,一个个都明白。中原腹地各处的朝廷守军。早已多年未曾参与战事,武备生疏。几乎没有那一只守军是满员的。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无法抵挡准备充足来势汹汹的庆王兵锋。
如今局势,这些将门武勋们。都将其看成了是另一次靖难之役。因为不论胜负如何。皇位依旧是在朱家人手里。最重要的是,这并非是外族入侵的灭国之战。这些将门武勋们,跟庆王府之间又无仇无怨。所以谁都不想去真正拼命。
更何况,按照以往的经验。即便将来‘朱鼒凡’登基称帝。为了安抚人心。他们这些将门武勋,依旧是荣华富贵与国同戚的勋贵。
当然,不同庆王府死磕到底也不代表这些与国同戚的将门武勋们会直接开城归顺。因为这些将门勋贵们,谁都不想承担这背主骂名。因为一旦背负上这背主之名,将来还如何得到‘朱鼒凡’的重用?所以按照那靖难之役的经验,先抵抗个十天半个月。然后才被庆王府兵马攻入京城才是最恰当的。
与此同时,‘朱鼒凡’统帅的庆王府大军已经一路高歌猛进,兵临大名府这一大明军事重镇。
诚如那些将门勋贵所料,贾精忠、梁成德二人发出的数封圣旨根本没卵用。
周王、鲁王、齐王这三位藩王,虽然合兵一处。但却并未前往大名府驰援。只是固守各自封地要道罢了。
而过路的庆王府大军,也并未攻击周王、鲁王、齐王的封地。双方之间,保持着一种默契的和谐。
如同魏国公所料,当‘朱鼒凡’率领的庆王府大军抵达大名府时。原本举兵之时的十五万人马。已经膨胀至三十余万。负责运送各种粮草、物资的民夫,更是多达四十万。
沿途被攻破的那些州府守军、朝廷兵马。情理之中的全被收编。
大名府虽然为明军军事重镇。兵马驻军多达十余万。可面对来势汹汹,数量众多的庆王府兵马时。根本不敢出城迎战。
归降被收编的那些朝廷兵马,九成都是步卒。‘朱鼒凡’干脆将其全都打乱,编入原有的六万步卒精锐之中。一时间,麾下步卒的数量。暴增至二十余万。
少部能使用火器的兵丁则被编入‘火器营’中。至于骑兵则没有多少。因为在庆王府麾下那规模庞大的‘骑兵营’面前。朝廷的骑兵每一次都被杀戮一空。
面对大名府这等坚城,对方又龟缩不出的情况下。机动性极强的骑兵自然毫无用武之地。
所以这一次。坐镇中军,穿着一身墨色铠甲的‘朱鼒凡’。只安排那规模庞大的‘骑兵营’守住关口。切断朝廷援军。
多达二十余万的步卒,早已分成一个个军阵。将整个大名府围了个水泄不通鸟飞不进。
庆王妃脱脱此时也是一身男装,穿戴铠甲跟在‘朱鼒凡’身旁。
坐在帅旗下的‘朱鼒凡’看了眼逐渐高升的骄阳,冷声说道“传令!‘火器营’集中所有火炮。给孤王轰开大名府东门!”
一声令下,一个个负责传令的亲兵便大声呼喊了起来。
“传王爷令,‘火器营’集中所有火炮。攻打大名府东门!!!”
“传王爷令,‘火器营’集中所有火炮。攻打大名府东门!!!”
“传王爷令,‘火器营’集中所有火炮。攻打大名府东门!!!”
旌旗招展下,那早已准备妥当的‘火器营’麾下‘炮营’数千人马便开始忙碌了起来。
除了上千门装有轮子,便于运输的数百斤的虎蹲炮外,辛玉洁更是为了应对今日这种情况。制造出了二十门重达三千斤的破城炮。
这二十门破城炮,早已摆在了炮阵最前沿。一颗颗西瓜大小的实心炮弹堆得满满当当。
‘炮营’的士卒,熟练的往那二十门破城炮里灌入火药。
西瓜大小的实心炮弹被装入其中。随着辛玉洁手中的旌旗落下。
震耳欲聋的炮声地动山摇。
‘轰隆隆…’
‘轰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