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人都在郑砚青院子前厅,一旁的郑夫人听闻消息,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她这两日都没怎么休息,身子骨有些弱,见她起身,郑如枝连忙向前搀扶着。</p>
“爹,您要为砚青做主啊!他好好的一个人,去了趟侯府,竟被那谢琰打伤,到现在生死未卜,让我这当娘的,可怎么办!”</p>
“老大媳妇,你先冷静些,现在还不知道最终结果,过几日,或许砚青就好了。”</p>
“爹,儿媳也只盼着砚青好起来,只要砚青好起来,儿媳减寿十年都愿意。”</p>
“可是爹,我想到就咽不下这口气,心里呕血。凭什么它国公府就能这样欺负人,是仗着自己势大吗?我儿砚青还是朝廷官员,被人这样打伤,竟也没人管,这到底还有没有王法。”</p>
她心中悲愤,平日哪里敢在自家公公面前说这样的话,只是心中想着要为儿子讨回公道,强撑着说完,又捂着脸哭了起来。</p>
郑老太爷听后,也难免神色郁郁。郑砚青是长子嫡孙,虽性子有些放纵,但为人聪颖孝顺,郑老太爷哪能不看重这个孙子。</p>
且现在郑家年轻的一辈,估计这个孙子便是往后的顶梁柱了。</p>
他叹了一声,道。</p>
“如枝,你先带你娘回院子,让她先休息休息。”</p>
见郑夫人出去了,郑老太爷才看向一旁的郑老爷。</p>
一旁的郑老爷静静坐着,面上带着担忧以及明显的颓然。郑砚青是他的长子,又有出息,做爹的哪能不喜爱。</p>
郑老太爷看着他,冷声说道。</p>
“那谢琰能任北镇抚司一职,他的所作所为这两年我也听人说起过,也算少年英才,年纪轻轻就任天子近臣,破了不少大案。我隐隐觉着这件事,并不简单。”</p>
“老大,你怎么看?”</p>
郑老爷叹了一声,才缓声道。</p>
“爹,这件事发生后,我心中自然十分愤怒,恨不得将谢琰除之而后快,刚刚夫人想必跟我同样的想法,所以在您面前失了态。”</p>
郑老太爷摆摆手,道。</p>
“骨肉相连,你媳妇的想法我能理解,我又何尝不痛心。”</p>
郑老爷听着自己年过七十的老父这样说话,他眼眶也红了,却还是清清嗓子继续说道。</p>
“虽然愤怒,但如您所说,这事并不简单,那谢琰怎么可能是蠢人。我们不宜出手,现在官家扶持锦衣卫,您又退下来了,人走茶凉,我们去弹劾,气是出了,只怕到时官家秋后算账,也会跟着遭殃。”</p>
“而且我担心是不是官家有意为之!”</p>
郑老太爷点了点头,神情带着几分赞同。</p>
郑老爷见状继续道。</p>
“这件事我们是不能动,但也不能这样咽下这口气,只需静静等待时机。昨日那么多人看到,肯定有人会将消息散布开。朝中官家与胡党争执愈发激烈,他们若是知晓,必定会想法子,到时也算替我们出了气。”</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