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子长什么样？”李悄然问。</p>

苏听雨的声音停了一会儿，然后用调侃的语气说：“咋滴，你想报仇啊？就你这小身板，都不够人家一拳。”</p>

“……”</p>

李悄然无奈警告：“你再啰嗦。”</p>

她语气一变，苏听雨立马认怂：“行行行，等下我发你。”</p>

“行，挂了。”</p>

李悄然刚把手机拿离耳边，就听到苏听雨杀猪般的声音。</p>

“别啊，我有点好奇你在哪。”</p>

“嗯，我允许你好奇了。”李悄然说，“记得把照片发我。”</p>

“诶……”</p>

还不等苏听雨说话，李悄然就把电话挂断。</p>

雨打在玻璃上，发出声音，最后成了一道水渍，往下滴落。</p>

李悄然盯着玻璃上的雨水，内心一片空白却隐隐泛疼。</p>

“叮咚。”</p>

手机提示音响起，李悄然低头，打开手机，见到苏听雨所说的道上头子。</p>

照片像是偷偷拍下来的，角度有些偏，但能看出那人大概的长相。</p>

不像人们刻板印象里的黑道头子的样子，大概三十岁左右，痞里痞气，狭长的丹凤眼透露出狠厉。</p>

李悄然退出图片页面时，看见苏听雨又发了几张照片。</p>

【这些是道上兄弟拍下的，你小心点看，别做噩梦了。】</p>

李悄然点开，八角笼里，闻晨钟骑在一个人身上，拳头举起。</p>

而他自己脸上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眼尾和嘴角都有鲜血流下。</p>

手上不知道是自己的血还是别人的血，糊满了整只。</p>

八角笼周围站满了人，脸上的表情是在欢呼。</p>

李悄然向右滑动，下一个惨烈的画面闯入李悄然的眼中。</p>

她颤着手，继续往右滑动。</p>

一张比一张血腥。</p>

几张照片里，血腥程度足以让李悄然揪心。</p>

李悄然关了手机，胸口梗住一口气。</p>

无论怎么调整呼吸，那口气始终卡在那里，难受得心脏都开始胀起来。</p>

闻晨钟这一路走来并不容易，甚至可以说十分的艰难。</p>

现在又复发了这个让人无力的病。</p>

哭声伴着雨声，让人听着不是很清楚。</p>

闻晨钟下楼，看见了站在窗前的李悄然，也看见她微微耸动的肩膀。</p>

闻晨钟走过去，从背后拥住她。</p>

李悄然急忙擦掉眼泪，可是刚刚哭过，怎么可能隐藏好。</p>

“下雨了闻晨钟。”</p>

李悄然想要转移话题，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不受控制地哽咽。</p>

“嗯，下雨了。”闻晨钟说，“等下就停了。”</p>

闻晨钟以为，李悄然是在为他生病而难过。</p>

人哪能苦一辈子啊，闻晨钟觉得自己总有柳暗花明的一天。</p>

调整好之后，李悄然转过身去，发现自己一与闻晨钟对视，自己就越想哭。</p>

李悄然快速转过身，擦干脸上的泪：“我们回去吧。”</p>

闻晨钟没问，点头说：“好。”</p>

李悄然对着站在二楼的裴青扬点头示意，拿上放在一旁的伞与闻晨钟一同出门。</p>

裴青扬盯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放在栏杆上的手微微收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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