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晨钟语气卑微地嘶吼，可李悄然被大雾笼罩，在他眼前消失。</p>

“不要走，不要走……”</p>

“我错了……”</p>

迷糊中听见闻晨钟的梦呓，李悄然慢慢从梦中醒来。</p>

李悄然凑近闻晨钟，看见他眼尾不断有泪珠渗出。</p>

李悄然推了推闻晨钟，试图将他摇醒。</p>

“闻晨钟，醒醒。”</p>

“闻晨钟。”</p>

闻晨钟睁眼时，借着床头灯，看清了李悄然就在自己眼前。</p>

闻晨钟伸手紧紧抱住她，嘴里不断呢喃着：“我错了，对不起，我会弥补的……”</p>

闻晨钟还深陷噩梦之中，迟迟未缓过来。</p>

李悄然脱力，躺在他的怀中。</p>

她轻轻拍着他，安慰：“没事了，都是噩梦，我在这呢，别怕。”</p>

温柔的嗓音完全不同于梦里嫌恶的语气，闻晨钟一时不知道，这是梦境还是现实。</p>

闻晨钟坐起，满眼泪痕，轻触李悄然的脸庞，哽咽地问：“这是梦吗？”</p>

“这不是梦。”</p>

语毕，李悄然对着天花板说：“开灯。”</p>

随着李悄然声音落下，白色的灯光从天花板上洒下来，依次驱散房间里的黑暗。</p>

一时不适应突如其来的光亮，李悄然紧闭上眼睛，等适应之后才慢慢睁眼。</p>

为了验证这不是梦，尽管眼睛刺痛，闻晨钟还抬头盯着灯看。</p>

李悄然拿手挡住闻晨钟的视线，遮住灯光对他眼睛的刺痛。</p>

“闻晨钟，你看房间是彩色的，这不是梦。”</p>

闻晨钟转头，对上李悄然温暖带笑的面庞，这一刻，他眼中的泪直直坠落。</p>

他真的病得不轻。</p>

闻晨钟好看的喉结滚了滚，声音嘶哑：“对不起……”</p>

李悄然绽开一个温暖的笑颜，抱住他，嗓音依旧是那么的温柔：“不用说对不起，做噩梦不是你的错，不要觉得自己做错了，你没错。”</p>

你没错。</p>

这三个字对闻晨钟来说，比十万吨催泪剂的威力还要巨大。</p>

闻晨钟说不清自己现在是哪个地方难受，仅仅感受到脑袋在发胀，所有的感官都在慢慢被疼痛给侵蚀。</p>

李悄然轻轻擦掉他脸上的泪水，仍旧轻声安慰：“没事的，我在这里陪着你，别害怕。”</p>

李悄然下意识地想要安慰他，身体的反应告诉她，她要紧紧地抱住他，告诉他，她在。</p>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按照身体的习惯去做了。</p>

闻晨钟直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李悄然，手里紧握着她的衣袖，害怕她下一秒就要从自己眼前消失。</p>

“好。”闻晨钟哑声回应。</p>

见闻晨钟的情绪稳定下来，李悄然说道：“好了，我们睡觉吧。”</p>

“好。”</p>

闻晨钟再也没有闭上眼睛，抱着李悄然看着窗外。</p>

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p>

他不想让李悄然像这样半夜被自己吵醒。</p>

夜深人静，看不到窗外的一丝亮光。</p>

闻晨钟就这样，睁眼到了天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