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妇为了贺连笙毁掉婚约,嫁给他一个庶子,为他谋划受父亲重视,供他读书出人头地,臣妇即便对不起天下人,却独独对得起他贺连笙!”</p>
谭氏跪得笔直,身子却如飘摇的落叶。</p>
“臣妇此时还有何理由欺瞒皇上和娘娘?此身已如残烛,风起寂灭,只是臣妇不甘,要将原委说得清楚!</p>
贺连笙如今留在府中自省,并不与外间往来,那日却忽然唤我进书房,将那幅画与古籍交于我,命我务必到武宁侯府送贺礼,这关乎他能否尽快复职。</p>
臣妇并不知其中有何关联,询问这是什么贺礼,他说只是书画,因为秦二夫人颇喜书画才投其所好。</p>
臣妇还是在去往武宁侯府的途中,随手打开看是什么样的画作,没想到竟然是……</p>
臣妇也是读过书的,自然知道其中厉害,只是臣妇却猜错了贺连笙的用意,还以为他是对秦二夫人……”</p>
【愚不可及!自己的男人是什么样的人都没看清,年纪小也就罢了,一把年纪了还想得这般天真?难怪会被贺连笙当炮灰!】</p>
谭氏垂首攥紧拳,停了片刻才又一次抬头说道:“贺连笙备下的画臣妇是知道的,只是书籍中夹着那样的纸条,臣妇如何能知晓武宁侯的笔迹?</p>
无论皇上与娘娘信与不信,臣妇不再辩驳,这条路是臣妇自己选的,这条命丢得也是不冤,臣妇愚蠢不怨旁人。”</p>
【这几句倒是说得有点意思,多说多错,不辩才是雄辩,点到为止效果最好。】</p>
“谭氏,你说贺大人在府中自省,他又是如何得知武宁侯府认亲一事?”</p>
苏浅浅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p>
“这一点我当时并未多想,事后想起,前些时日有一晚,我去书房给老爷送小食,守着的侍卫却说老爷在见客,不准人打扰,那段时间又是晚上怎么会有客人,我以为是……”</p>
谭氏后面的话没说出口。</p>
【以为是那淫棍贺连笙又在寻欢作乐!】苏浅浅心里接了一句。</p>
皇后娘娘眸光流转,转头去看乾德帝,乾德帝沉默片刻,忽然回头问芸嫔:“爱妃看此事当如何处置?”</p>
芸嫔笑得如春花绽放,微深的皮肤泛起诱人光泽,一脸娇憨地说道:“陛下这是难为臣妾,臣妾除了懂得如何讨陛下欢心,哪里知晓这些朝政之事?要说这个,还得是问皇后娘娘。”</p>
皇后转头看芸嫔,挑唇一笑:“芸嫔虽说出自大梁番邦,倒是知道分寸的,此事确是不可僭越,朝政之事本宫从不参与,但是命妇们定罪,本宫责无旁贷。”</p>
【干得漂亮,茶里茶气的站女,仗着卖相还不错,就想登堂入室喧宾夺主,上了一个人的床,以为全天下都是嫖客,还敢打我白月光的主意!】</p>
苏浅浅这时候吃了蒙芸的瓜,终于知道太子为何举动怪异了,原来是藏在东宫躲避这位皇帝新妃。</p>
皇后的眸色一暗,又看了一眼蒙芸,这才对皇帝说道:“陛下,谭氏虽说并无实证,可是那书籍中字迹绝非她能模仿,此事还要细细查问,贺大人……”</p>
乾德帝这时垂眸看着茶碗,缓缓回头道:“既然谭氏已经认下是她送的贺礼,其他所说无从查证,贺连笙停职自省的时日推迟便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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