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了吗?这间铺子现在是谁的?”
冉秋念得意的说道,谁知那年轻人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把冉秋念给吓了一跳。
“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做什么?”
冉秋念后退两步,侧身避开这年轻人行的大礼,一脸的愕然。
“东家,您就是东家吧!小的钱多,有话要上求东家,小的盼您盼的好苦啊!您可算是来了!”
钱多说着竟然流下了两滴眼泪,一副凄苦的模样,仿佛有天大的冤屈,与方才那股盛气凌人的气势反差之大,让冉秋念都有些不知所措。
“有什么话起来再说,这人来人往的,你也不嫌丢人,先进去再说。”
冉秋念对车夫使了一个眼色,车夫得令,走上前去把地上跪着的钱多给提了起来,一手提着人一手将剩下的半扇木门推开,走了进去。
冉秋念跟在他们身后,进屋之后才发现,虽然从外面看起来,铺子老旧的一点儿也不起眼,里面却是收拾的干干净净,比她想象中规整对了。
“行了,有什么话你就现在说吧,为何这铺子变成了现在这样,为何这铺子都荒废了这么久,也没有上报给将军府?”
冉秋念直觉这里边肯定有什么问题,而知道所有一切的人,便只眼前这个自称为钱多的年轻人。
“原来这铺子的归属是将军府?那东家就是将军府的大小姐了?”钱多惊呼一声,说出来的话却让冉秋念更觉得疑窦重重。
“你不要告诉我,你口口声声说自己几代都是这铺子的掌柜,却连铺子的东家是谁都不知道?”
冉秋念有些不相信,可事实却正是如此。
只听钱多耷拉着脑袋,沮丧的说道
“小的自幼便生母早亡,又体弱多病,被寄养在乡下与祖母一道生活,祖母去世后,我被爹接回来了身边,却根本不服他管教,不到十三岁便离家出走,一直在外漂泊。”
半年前,钱多回乡下祭拜祖母,却发现祖母的坟茕上长满了荒草,像是久未有人来打扫一般,便怀疑他爹是出了事。
他虽然与他爹相处不来,却到底还有几分濡慕之情,偷偷跑回京城一看,却发现他爹已经去世多日了。
问起左邻右舍,谁也说不明白他爹是怎么死的,只说看到铺子里的几个伙计来找过他爹,这之后便没人再来看过他。
钱多怀疑他爹是被那几个伙计害死的,便赶到了这家铺子,谁知道里面早已经是人去楼空,连他爹压箱底的镇店之宝都被人偷走。
这可不得了,钱多去官府报官,却无人受理,若要查案,必须得交够银子,可他爹留下的所有身家唯有一家铺子,已经被搬的什么也不剩了。
钱多流浪在外多年,更是身无分文,他又不知道这铺子的东家是谁,等他卖了他爹的小宅子,给他爹办完葬礼之后,便连最后一点容身之处也没了,只好搬进这件铺子里。
他既没有银子也没有做生意的天赋,只能守着一间空屋子,等着什么时候东家那边自己发现不对,派人过来,他也就有了诉说冤情的机会。
“原来是如此,”冉秋念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再次让那钱多起来说话,这一回他没再拒绝,从地上站了起来,“若你说的没有半分假话,这件事情,我必然会派人查个清楚。”
“多谢东家,您简直就是菩萨在世,您的大恩大德小人毕生难忘!”
钱多红着眼睛大声说道。
冉秋念却有些头疼的看着这空荡荡的铺子和钱多这个铺子里仅剩的人手,有些犯难。
“小姐,不然您就把这件事情告诉老夫人,让老夫人再给您换一间铺子如何?”
车夫见冉秋念摇摆的神色,以为她是起了退缩之心,便主动提议道。
“不,我既然已经接下了这个铺子,不论好坏,我都得一力承担,若是遇到什么事儿都只知道回去求祖母,那这铺子也没有开下去的必要。”
冉秋念严词拒绝,看来是铁了心要在这里做下去。
钱多在一旁偷偷听着两人的对话,闻言也不由得狠狠松了口气,他可生怕冉秋念觉得麻烦,不愿意再插手这件事情,那他爹的死可就永远也无法找出凶手了。
冉秋念说完了车夫的事,便又转头看向了钱多,她摸了摸下巴,上下打量着,这人看上去弱不禁风,也不知道可不可靠,是不是一个能用之人。
钱多被冉秋念看的背脊发毛,虽然很想躲闪,却想着自己有求于人,只能硬着头皮对冉秋念露出个讨好的笑,看上去有些蠢。
可冉秋念的铺子想要开张,最缺的就是人手,若是钱多靠得住,冉秋念也不在意让他口中说的几代人都做掌柜的事,接着延续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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