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栈道就在长安以南的数十里外,说白了就在长安城边角上,当地人谁人不知这条道?</p>
张合、郭淮在关中屯军多年,子午谷既是可通行汉中之地又岂会不大加防范?</p>
恐怕子午谷的谷口外早就遍布了曹军耳目,一旦魏延当真奇袭,恐怕还未出谷便被一网成擒了。</p>
眼见着诸将皆一脸的惊色,魏延抚须说着:“现在本将担忧的反而不是来势汹汹的羌人军团。”</p>
“羌人虽众,可却不擅山地攻坚,我军可巧妙利用地势据守险要,便能以极少的军力抵御住羌军。”</p>
说到这,他面露急促,心绪也隐约有数分不平静,眉宇皱起,凝思着:“可曹军此战却由于结盟羌人的缘故,有羌卒在前方吸引视线,他们却可以在置身事外,暗暗等待着时机。”</p>
“本将只怕我军一旦尽起调至沔阳一线后,我汉东之地便将腹地空虚,此时曹军只要大胆一点遣军突袭子午谷,那局势将危矣!”</p>
想到这一层,魏延面庞上的神色越发忧虑起来,再次高声道:“自去岁主公命延担任汉中都督以来,本将为了稳固汉中防线,在秦岭边境各点凭险修建军事壁垒。”</p>
“目前,沔阳的南谷口已经大体竣工,可兴势方面的黄金城工程浩大却不是一时半会能够建好成型的。”</p>
“如若我军不加防范,反让曹军杀入腹地趁机摧毁了黄金城的建造,那我军这数月以来的努力可就付诸东流了,关键还在于如若黄金城不建起来,那兴势方面便将时刻暴露于曹军兵锋之下,而没有丝毫的缓冲地带。”</p>
“当然,这还是次要因素,一旦……”</p>
话说到一半,魏延欲言又止,脸色也是愈发感到后怕,良久才再次说着:“可如若曹军杀入汉东之地在其地站住脚跟以后,那便可将我汉中与上庸诸郡彻底断绝联系。”</p>
“如若局势当真如此发展,那刘封、孟达二位将军势必成为孤军,一旦此时曹军在全力以赴来袭,上庸诸部恐怕无以为继,难以抵挡!”</p>
“诸位可别忘了,现如今徐晃、满宠可在宛城屯驻了数万之军虎视眈眈呢。”</p>
此话一出,诸将刚刚还惊愕的神色才缓缓消散,原来将军魏延担忧的是这一点啊!</p>
不过,话说回来,一旦上庸与汉中断绝联系,那此地必然无法在紧守,被围而歼之也太正常不过了。</p>
听了这席话,将领高翔也是频频点头,面露笑意,显然也是极为认同魏延所思虑的这一切。</p>
只是,他还是有些面露不解,拱手相问:“可将军,子午谷的地势我等都知晓,道路险峻难行,栈道两边不过一两米宽,周遭进皆是悬崖峭壁,甚至一些地带还是原始森林。”</p>
“天公作美还好,一旦在其间通行遇上暴雨冲垮了栈道,那究竟有花费多少时日才能走出子午谷?”</p>
说到这,高翔想了想再次说着:“目前这正值七月时节,也正是暴雨多发的时节,而且依照子午谷的地势,可没有粮道的支持,敌军突袭除了轻军行军以外便只能携带干粮随身。”</p>
“可少许的干粮一旦突遭暴雨,根本就不足以走出这条栈道呢,曹军又岂会行此险策?”</p>
这番话可谓是说到众将心坎里。</p>
有些事并不是诸将想不透,而是不愿想。</p>
在常人看来,行子午谷都是在赌对方的主将是草包,对此丝毫无防范!</p>
“不。”</p>
“本将觉得曹军定会突袭子午谷,而且可能性极大。”</p>
就在诸将都有些不可置信时,魏延却是陡然瞳孔微缩,眼神里释放了一些危险的信号以后,也一拳砸在了屏风上,翁声道:“如若换成其余曹将恐怕还不足以突袭子午。”</p>
“但据我军所探得的战报来看,几日前安西将军夏侯楙已经遣军进驻陈仓,可这其中却并未有张合的身影。”</p>
“那么问题来了,张合既是曹营上将,他既然不在,那他目前究竟在何处?”</p>
“而纵观张合用兵一向灵活,不拘一格,擅于把握战斗时机而采取不同的策略,而如今羌人来犯,我军注意力却都在羌贼那边,那张合势必会从我军薄弱处下手。”</p>
这一番话,可是深得用险之精髓。</p>
魏延内心也是崇尚行险之将!</p>
这类人往往最清楚他们想的是什么。</p>
思虑了好半响,将佐高翔不由相问着:“那以目前的局势,不知将军准备作何打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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