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看出来，于他而言，他应该也不会怎么样，我只是那个害他输了关山和凤栖百年之赌约的人。</p>

“天师一路顺风。”</p>

我起身向他行礼。</p>

韩子渊说:“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公主殿下解惑。”</p>

“我一个小小凡人怎么给天师解惑？天师莫开玩笑。”</p>

我重新坐了回去，韩子渊依旧低头看我，他说:“在下不明白的是，公主殿下的命数，可有找人更改过？”</p>

“没有啊！谁敢给公主改命啊！”</p>

“那就奇怪了，从公主殿下的面相看，本是母仪天下凤命之相，但上次公主殿下的星盘与这次在下为公主殿下演算的星盘大不相同。”</p>

韩子渊的右手食指和拇指互相摩挲着，他思考的时候总喜欢这么做。</p>

“是吗？可能是天师道行不够深，上次看得没有这次准。”我说，心里却发虚，心想灵魂都换了，自然两次的星盘不一样了。</p>

韩子渊深吸了口气:“若如此，公主殿下……”</p>

韩子渊犹豫着，他大概是想说，我不长命的事情。</p>

“无所谓呀！人生而为人，自然要经历这世上百般苦楚，我觉得我还算幸运的。所谓执念，都源自于内心的不满足，求而不得，才会生执念，我不求，不就好了。”</p>

韩子渊静静地听我说完，他微蹙的眉舒展开来，他说:“命数不可破，是在下心生执念了。”</p>

“哦！小九在东宫呢！天师要不要和它道个别？”我适时地转移了这个沉重的话题。</p>

韩子渊却说:“小九，活得快乐，我心足矣。”</p>

呵呵，不知他说得是哪个小九。</p>

韩子渊，如今我放下了，你对周琼玖的记忆也模糊了，这样最好，我们谁也不欠谁的了。</p>

我说:“天师，我有一事相求，不知您是否愿意出手相助？行与不行，全凭天师一句话。”</p>

韩子渊道:“公主殿下说来听听。”</p>

这一夜，李叔夜也没有来，我一觉睡到天亮。</p>

寅时，我提着剑去找云霁寒，他果然一年365天都这个时候练剑，过年也不间断，我在他身后唤了声:“新年好呀！”</p>

云霁寒愣了下，他转身看我是带着装备来的，有些惊奇:“这么用功？”</p>

“嗯！”我拔出剑，向云霁寒发起攻势。</p>

云霁寒是谁呀！他早料到了，挡住了我的攻势，刀剑相碰、交错，庭院里的雪随着我们的动作飞扬起来，我的额头出了汗，我一直以为云霁寒与李叔夜、林智周相比，武功该是最差的，事实证明，我判断失误。</p>

当我的双手被云霁寒紧紧握住，他宽阔的身子在我身后挨着我的时候，我只能丢了剑，缴械投降:“我输了。”</p>

云霁寒却把头贴在我的肩上，对我耳语:“翊儿，欺君之罪，是要掉脑袋的。”</p>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欺君的是天师，与我有何干系？”</p>

云霁寒把我的手腕抓到我身后，动作很轻，但是语气可不轻:“你果然和他有交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