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p>

巫马毅死了！还是自尽！</p>

“不可能！”</p>

他怎么可能死呢？他还要救陆机，还要救他的儿女，他来皇宫不是来刺杀皇帝的，他就是来找百鬼夜行令的，他定是与百鬼窟做了什么交易！</p>

可是，当我看到巫马毅嘴里流出的鲜红顺着他的脖子滴到地上时，我觉得自己真是太蠢了，百鬼窟无处不在，真的是，无处不在！</p>

云霁寒用身子挡住了我，不让我看巫马毅的死状，元亮上前查看，然后冲着云霁寒耳语了什么。</p>

云霁寒转身，摸摸我的头说:“不怕，哥在呢。”</p>

我没怕，我还想看清楚一点，查看明白！但查明白也于事无补了。</p>

“方才谁来过？”我问。</p>

一个衙役上前回话:“无人来过。”</p>

我有些怅然，跟着云霁寒离开了刑部大牢，我心下思忖，巫马毅已死，他也没有找到百鬼夜行令，那么陆机他们怕是活不成了。我心中不免有些愧疚，是对那个无辜的姐弟俩。而百鬼窟找不到百鬼夜行令，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p>

“李大人这边请！”</p>

不远处的人声把我的思绪追了回来，我抬头瞧前面，李叔夜和另外几个官员正迎面走过来。</p>

我一眼就定位到了李叔夜，他也一眼就瞧见了我，他本就温和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意，他温柔地看向我。</p>

我才想抬手冲他打个招呼，就感觉自己的身子被拽住了，是修。</p>

然后我的视线也被挡住了，是云霁寒。</p>

我撅噘嘴，身子往左边歪了歪，偷偷地冲着李叔夜摆摆手，无声地说了声“师父！”</p>

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但还是被云霁寒发现了，他用眼睛的余光白了我一眼，然后冷眼看向李叔夜。</p>

李叔夜走上前，恭恭敬敬地和其他大人一起给云霁寒行礼，云霁寒冷着声回了。</p>

“李大人来得够快的。”云霁寒的脸真的可以揭下来冰碴儿了。</p>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p>

李叔夜温润地声音不卑不亢，他脸上一直挂着温和的笑，所以他这句恼人的话听着也不那么恼人了，但是云霁寒可不这么想。</p>

李叔夜说完，就把眼神落在我身上，云霁寒把我探出来的脑袋塞到他身后说:“父皇还期待着李大人履行公事公办的承诺，李大人可千万别让父皇失望。”</p>

公事公办？是指李叔夜对杨仲宣吗？</p>

云霁寒这是在警告李叔夜，若是李叔夜徇私，他可又有理由弹劾李叔夜了。</p>

云霁寒一只手负在身后，我拉了拉他的手指，意思是我可以说话吗？云霁寒不为所动，我只能又试探着把头伸出去，云霁寒的大手又把我的头塞了回来。</p>

“小气！”我轻声嘀咕。</p>

我听到李叔夜对云霁寒说:“下官绝不会辜负陛下的栽培，下官办案，一向是以承国律法为准则，太子殿下尽可放心。”</p>

“嗯！”</p>

云霁寒应了声，然后大步流星地离开，我回头去看李叔夜，他转过身冲我笑得特别温柔，可是我才看了一眼，视线又被挡住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