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广东作为特科行动科队长,主要任务就是干一些脏活,处理的也都是疑难杂症。使得情报科的作用最大,但是他们行动科的名声最响。</p>
老广东他们让南京方面忌惮不已,甚至已经到了无人敢来上海租界进行针对共产党特务工作的地步。</p>
派来的人员要么籍籍无名,做不出工作成绩。要么就和“荣顺馆”里发生的那一幕那样,惨遭行动组刺杀。</p>
这一次,因为石根宝他们的通风报信,行动组全体成员加上上海工会的党组织成员,租借了一些电影摄制设备和道具戏服,提前在这里进行布置。</p>
他们以电影公司拍摄电影为掩护,乘坐两辆卡车出城。携带了大量武器,甚至防毒面具也一人带了一顶。</p>
事情不出所料按着他们掌握的线索发展,如果说柴田沾沾自喜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么他们就是那个最后将黄雀射下的弹弓。</p>
现在两边的首领都已伏诛,这两帮人在中国都欠下了累累血债。因为日本人没有给俄国人留活口,所以他们最终歼灭井上的人时也非常轻松。</p>
现在场中唯一和活着的只有那个常林青了。</p>
石根宝他们将披头散发的常林青押了过来,老广东对他进行了一个简单的宣判,问明姓名、年岁、籍贯等,宣判常逆汉奸罪成立,立即执行死刑。</p>
当即两人一左一右将面如死灰的常林青押着,由顺子执行死刑,拿着一把驳壳枪抵制后脑当场将他射杀。</p>
然后行动科开始搬运罐内黄金,一部分运到剩下的船上运到苏北苏区,一部分装上卡车运回上海。</p>
至于死去的那些尸体,没有时间进行处理,只是释放了两名被捆绑的司机,让他们照样开车去苏州,只是老广东又做了一番布置,没人知道而已。</p>
这辆车上级指示是一定要毁掉的。因为从莫斯科那边查到的线索,也只是和个别人有牵连。并不是苏维埃政权的一个意志表达。</p>
所以他们最后决定在火车进入俄罗斯境内时实行引爆,至于为什么到了俄罗斯在动手,意图就很明显了。</p>
而司机罗满德就是中共的外围组织成员,接下来由他驾驶火车到达东北,最后交接后由东北义勇军接受执行破坏任务。</p>
他们很快就带着黄金,押着莫洛科夫匆匆消失在密林中。没一会重新准备好的火车慢慢启动,向着苏州方向开去。</p>
顾楫正在河边看着一动不动的汪素一筹莫展的时候,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法,反正已经绝望了,把汪素抱起,背朝上抗在自己肩膀上跑步,刚跑了十来米,被剧烈颠簸挤压到腹部的汪素居然开始在肩膀上剧烈地咳嗽,开始往外吐水……</p>
顾楫顿时喜出望外,继续往前跑了十来米,才被汪素喊停,汪素实在是被这个姿势颠簸的吃不消。</p>
顾楫把汪素放在地下让她自己缓了缓,这时两人已经不成样子了,早春两人身上湿透,冻的瑟瑟发抖,等汪素好了一点,两人顾楫才扶她起来,他心里测了一下距离还是决定往苏州方向步行过去比较近。</p>
这时精神一放松,他的身体就有些支撑不住了,肩膀伤口再次崩裂,失血过多,让他浑身乏力,精神萎靡。</p>
接下来的路反而是缓过来的汪素扶着他顺着公路往前走。顾楫是知道走在这里有危险的,只是也没了办法,如果继续钻到林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达苏州,而且他和汪素的状态都不好,很难坚持到天黑。</p>
就在这时,运河里过来几艘船,顾楫正要警惕,突然船头的一个人老远在运河里问道:“前面可是顾探长?”</p>
顾楫和汪素在岸边站定,看着船上那人却发现自己不认识。</p>
“顾探长没见过我,我却是见过顾探长的。”</p>
船头那人将船靠岸,正是那个会使暗器的刚子。</p>
“受伤了?”</p>
“上来吧,我把你们送到前面有人的镇上。”</p>
刚子热情地说道,把穿抵靠在河堤上让他们上船。</p>
“你是?”</p>
顾楫看的出来人没有恶意,还是警惕地问道。</p>
“顾探长可以叫我刚子,在北站仓库那晚,逃出去的两个日本人就是我……”</p>
“那,老广东呢?”</p>
“邝大哥,带着人回上海了。”</p>
“我只能顺路把你带到前面……”</p>
顾楫听了也不在怀疑,带着汪素上了船,船上生了火,两人凑在火炉旁,烤了烤衣服很快船到了前面的湖畔镇,顾楫谢过刚子就带了汪素上了岸。</p>
两人上了岸后,雇了一辆马车,到了苏州,在苏州站拨打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汇报了一遍。结果那边对他言辞训斥,告诉他不用理会,务必侦查到**行踪……</p>
顾楫一言不发挂掉了电话。</p>
只是没多久,工部局和法租界带着人手坐汽车赶了过来,法租界来的是侦查科的同仁。顾楫把情况和他们介绍了一遍后,忽略了老广东他们可能存在的行动。</p>
按照他之前的判断,老广东他们必定出手而且得手了。只是他们对自己没有恶意,并且做的是利国利民的事情,黄金他本来就无所谓,只要不是被日本人和俄国人拿走,谁拿走他都没意见。</p>
看到租界同事,才知道是萨利尔吩咐他们来接应顾楫的。顾楫带他们上了车,往回开,到了现场一看,火车已经开走了,留下满地的尸体。</p>
顾楫已经没心思在这里逗留了,做着法租界的车带着汪素回到上海,直接去了医院接受治疗。当天晚上他就开始发烧,严重的高烧连着几天不退,人都开始烧迷糊了。</p>
在他高烧的时候,他迷迷糊糊感觉到有很多人来看望过他。</p>
直到一个星期以后他才差不多恢复,眼睛睁开他看到旁边做了个人正在看报纸。那人戴着一副圆框眼镜,穿着一身洗的发白的蓝布长衫。</p>
看到顾楫醒了后,那位先生放下报纸问道:“醒了?”</p>
“我给你倒杯水。”</p>
顾楫疑惑地看着他,不觉得自己和他认识。</p>
“哦,我是老广东的同事,你大概也见过刚子。”</p>
“我姓朱,朱世清。”</p>
朱世清一脸的和蔼,很是自来熟。</p>
“哦,朱先生,您这是……”</p>
顾楫想不明白,为什么会来找他。</p>
“等顾探长好些了咱们再说吧,现在我去叫医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