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星期后,夏华将要举行一年一度一次大型会议,表彰一年以来业绩优秀的分公司、部门以及个人,林珍由于表现突出也被列入了名单之内。</p>
劳拉在刘飞燕办公室拿着名单看,一眼扫到林珍的名字,不禁皱眉,“这个林珍成天到晚不在公司露面,人傲得了不得,怎么把这种人也加在里面了?”</p>
“广告公司才开不久,她就给公司签下两个大单,她要是不在内天理不容呀。”刘飞燕一手端着咖啡杯慵赖地靠着老板椅。</p>
劳拉听出刘飞燕的话音,好像心不甘情不愿的,对林珍似乎有挺大意见,轻笑着将名单收进文件夹,假意漫不经心地问,“我看沈总好像挺器重她的啊?”</p>
“器重什么,不过是个狐媚子,勾搭男人她更在行。”刘飞燕嗤笑着低头吹咖啡。</p>
“狐媚子?”劳拉眨眨眼,“她跟沈总不会是那种关系吧?”</p>
刘飞燕发觉自己说走了嘴,连忙放下咖啡,咳嗦着打掩护,“我要出去一趟,不陪你聊了。”</p>
劳拉多精明,她越是掩饰越是说明林珍与沈鹏之间有问题,如此说来,就更不能让林珍留在公司,省得夜场梦多。</p>
转身的功夫,劳拉便想到了对付林珍的办法,嘴角噙着诡诈的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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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珍害怕人多的场合,也不喜欢社交,无奈公司盛会不得不去,一想到要登台讲话,心里就紧张得不行。</p>
靠着沙发愁眉不展,林子豪走过来,诧异地问,“姐,你咋了?”</p>
“夏华要开会,我到时候得登台讲话。”林珍无精打采地托着下巴。</p>
林子豪不解地搔搔头,“好事儿啊,有什么不高兴的?”</p>
“没什么……”林珍不好意思说自己有社交恐惧,转移话题,“咱妈坐上车了吗?”</p>
林母头几日说要过来看看他们姐弟,也从林子豪那里得知林珍和时其的事,一直放心不下女儿,想看看未来的女婿什么样。</p>
“坐上了,明天中午十一点多到站。”林子豪停顿了一下,往时其睡觉的卧室看看,“你打算怎么跟妈说啊?”</p>
正说着,时其拿着一个拨浪鼓从卧室一路晃达到林珍跟前,往林珍怀里塞非要送给她。</p>
林珍笑着从时其手里接过拨浪鼓,摇晃两下,摸摸他头,满眼尽是宠溺,不假思索地说,“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咱妈是个深明大义的人,会同意的。”</p>
林子豪偷瞄时其,观察他的反应。</p>
时其一贯将情绪隐藏得很好,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心里其实早就感动过不只一次了,甚至开始期盼规划起两个人的未来。</p>
等完成这最后一次任务,他就跟林珍挑明,不再装疯卖傻了,可以像普通人一样,痛痛快快地谈恋爱,与自己心爱的女孩儿结婚,然后过几年生下一个可爱的孩子,男孩女孩不重要,一样都是他的心肝宝贝。</p>
退下来以后做什么呢?这个难不住他,各行各业他全涉及过,谋生倒是不到,不过他是想开一家公司,林珍不善社交又喜欢广告设计,到时候就开一家广告公司,他负责公司的运营,让林珍安心做自己喜欢的事。</p>
完全沉浸在美好的蓝图里,嘴角不经意间上扬,林珍发现他在傻笑,笑呵呵地柔声问,“想起啥好事啦?”</p>
时其回过神,痴憨地冲她呲牙一乐。</p>
“一上午没喝口水,你也不渴?”林珍嗔怪地将水杯放到他手中。</p>
时其开心地嘴咧老大,端起水杯往唇边送,胳膊突然一阵过电似地发麻,水杯剧烈地摇晃起来,手拿不稳一下摔到地上,碎片崩得到处都是。</p>
时其望着自己发抖的手怔住了,怎么突然就一点使不上力气了,怎么会这样?</p>
该不会是有了后遗症?心中心中掠过一丝担忧,倘若真的是,这种身体状况怎么跟袁啸天对峙?</p>
见时其对着手发呆,林珍以为他在为摔坏了水杯而自责,赶紧过去安慰他,“没事啊,一个杯子不值几个钱,坏了就坏了,快到一边去,别扎着。”</p>
林珍去厨房拿扫把,林子豪憋不住轻笑,小声说,“姐夫,你装得挺像。”</p>
时其仍旧盯着自己的手,表情阴郁,“我没装……”</p>
“什么?”林子豪愕然,“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p>
林珍跑出厨房,“谁都不要动哈,等我把玻璃渣扫干净。”</p>
“姐,姐夫的手好像出问题了。”林子豪立刻把情况告诉给林珍。</p>
林珍愣了愣,丢下扫把来看时其,胳膊此时颤抖得更加严重了,完全不受他的控制。</p>
林珍一下意识到出问题了,随后便与林子豪一起带着时其去医院。</p>
这回还是负责时其的那位主治医生,经过一系列检查,医生扶扶眼镜做出诊断,“外伤导致的脑神经损伤,这个你应该也能想到,患者会有一些肢体行为的障碍,肌肉有无力感,震颤,麻痹,等等。而且他这种情况最近才出现的,还有恶化的趋势,照此发展下去,最坏的结果,可能会是帕金森。”</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