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口袋里拿出一把手枪，快速地检查子弹，然后又装回去，接着向我解释：“叶开，有线人传来消息，超级大国那边已经对你的所作所为十分厌倦，他们认为你出尔反尔，给他们造成了巨大损失，所以必须给予补偿，比如把你知道的所有秘密全都告诉他们。我很担心你，当下这样守着你，才安心。”

从她的眼中，我看到了真情流露，经不住在内心长叹一声。

在幻觉中进入成仙之门的时候，我想到了凤凰而不是其他人，她一定心有灵犀，感受到了我的深情。

“多谢，真希望……大家能够闯过这一关，迎来真正的和平。”这是我的肺腑之言，自从来到港岛，就被推到了风头浪尖之上。

高桥勋遇刺，鬼眼同室操戈，点燃了第一把烽烟战火，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我闭上眼睛，很快就觉得困意难当，眼皮沉重，再也抬不起来。

“叶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即便是古董调查局，开始每一个项目之前，也要衡量得失。你长期奋斗在第一线，远离权力中心，这种工作模式，真的已经过时了……这一次，吸取教训，幡然猛醒，再也不要延续从前的方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华夏祖先这句话，永不会错。等你醒来，一切就不同了……”

凤凰的声音越来越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在梦中，我再次看到了桃花源、水晶塔、青木、巨龙、鲛人、鲍里斯……

“如果一切只是梦，狂人的野心之举也是梦，那该多好啊？一觉醒来，世界归零，重新开始。一切都很美好，我们可以重建家园，做得更好……”我听见了自己的心声。

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生死关头，但我从不抱怨。

身为调查员，我选择了一线，就该承受这一切。如果像方星那样，将战功交换职位，就太不洒脱了。

我睡了很久，再次睁开眼的时候，窗外日光强烈，耀得我睁不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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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你醒了？”凤凰的声音传来。

她站在门口，手枪拧上了消音器，斜举在胸口。

外面静悄悄的，我能听见博物馆后面的山林里传来大雁的咕噜声。

“我睡了多久，真是太失礼了。”我有些惭愧。

从黑夜睡到日中，至少十几个小时。麻烦凤凰一直在旁边照顾，我太过意不去了。

“十四个小时，睡得很香，也很沉，连敌人来了都没吓醒你……已经倒下二十二个，但敌人似乎不想放弃，占据了四周全部的制高点。我已经看清了，这些是北非沙漠来的敌人。好奇怪啊，你跟他们也有过节吗？”

我摇摇头，此前从没去过非洲，跟这些人没有任何交往。

走廊里又传来脚步声，凤凰皱着眉，枪口对准了门扇。

我这才发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凤凰说“倒下二十二个”，看来都是被她亲手击毙的，外面一定铺满了敌人的尸体。

有个中年男人推门进来，立刻被凤凰抵住了后脑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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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开枪，别开枪，我是来谈判的，有什么事好好说，不要再开枪杀人了……”对方的态度显得很真诚，但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有打开后才知道。

他手中无枪，只有一个记录夹和签字笔。

“我们来自非洲，要跟叶先生做一笔生意，关于黄金，关于金尾鸟，大家可以合作的地方很多，现在，我们就谈一谈。”

从他的肤色看，的确来自非洲，英语说得也磕磕绊绊，只有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才能知道是什么意思。

目前，“金尾鸟”还是一个概念，没有人明白它们藏在哪里，但我们可以先找到它，再讨论它的真正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