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着江辰——那双美丽极了的丹凤眼四周，氤氲了一片赤红。</p>

哪怕是最好的画家，都画不出她眼里的心疼。</p>

我挣脱开她的手，面无表情。</p>

可她还是死死抱住了我，嘶声吼道：“你不是以前最宽仁吗？你不伤人！”</p>

她调查过我是什么人？费心了，这个费心，也是为了江辰。</p>

“那是以前。”</p>

以前，我是善良，我是心慈手软，我总觉得，人要多行好事，偶尔甚至以德报怨。</p>

可那个我，被你亲手杀了。</p>

“善良是你的天性。”江夫人立刻大声说道：“没有什么以前以后，你善良，就别伤害江辰......不然，你跟那些恶人，有什么区别？”</p>

世界上没有天生的恶人。</p>

我善良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对我的？</p>

现在，你又劝我善良？</p>

有些东西，就是因为会消失，才格外珍贵啊。</p>

我再一次甩开她，这一下，毫不留情。</p>

她的身体被撞出去了老远，重重跌在了地上，她不死心，还要过来，可我反手旋过斩须刀，对着她所在的方向，就劈了过去。</p>

她被震出去了老远，一头重重撞在了残损的门框上，耳朵开始流血。</p>

可她根本顾不上自己的伤，依然拼尽全力要爬过来，愤怒和憎恨几乎把嗓子撕破：“李北斗，你这个孽子！你对亲生母亲下手，你要天打雷劈！是我生了你！鸦有反哺之义,羊有跪乳之恩——你是我生的，你得听我的话！别伤江辰......”</p>

话说到了这里，她的声音从凌厉，逐渐变成了哀求：“别伤他，他是我的命根子......”</p>

这个“孽子”。我当不起。</p>

不是我不要你——是你不要我。</p>

“你们家的家神，跟我提起过，请我放过你们一次。”我答道：“这个承诺，我早就兑现了——可你们没完没了，阴魂不散，这是你们，咎由自取。”</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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