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刃服软，虽然大概率只是表面功夫，但能让这个贫嘴的家伙服软这件事本身，就让左路小小诧异了一番。</p>

“来聊聊你的事情吧。”</p>

菲奥娜不再理会卖乖的夜刃，来到左路身前，认真注视着面前的男人：“虽然这是你和夜刃的交易，但毕竟涉及奥蕾莉亚，我不可能就轻易放你过去。”</p>

左路的双眼微眯。</p>

“这么说，你是打算单方面否认我和夜刃的交易内容？”</p>

他将饱含深意的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夜刃。</p>

按理来讲，他将夜刃带到集合地点，后者将他引荐给奥蕾莉亚，这本是两人之间达成的交易，也是两人合作的基础。</p>

但很显然，现如今，面对另一名猎首的阻挠，与他达成交易的那个家伙很没骨气地退缩到了一旁，安静的像个鹌鹑。</p>

这让他不得不思考一种可能——</p>

——这个孙子会不会一开始就打着这个算盘，想要借此赖掉先前的承诺？</p>

左路拇指摩挲着手指之上的黑狱饰品。</p>

如果真是这样，他倒不介意让对方明白，自己行走虚界靠的可不是乐于助人的优良品质。</p>

“咳、咳咳，菲奥娜姐姐，这毕竟是一开始就谈好的交易，咱怎么说也是有些信誉的，就这么毁约不太好吧？”</p>

或许是察觉到了左路投来的目光，夜刃抿了抿嘴唇，几番犹豫，最终还是走了出来。</p>

菲奥娜眉毛一竖：“你应该清楚，之前在地窟的时候，奥蕾莉亚为了拦住落下的践踏火炮，旧病复发，现在不适合见到外人。”</p>

“我当然清楚老大现在的情况。”</p>

夜刃反驳道：“但至少得让老大知道这件事，无论是见还是不见，都该由她自己做决定。”</p>

先前稍有缓和的气氛，在这一刻又重新变得紧张。</p>

围观的猎魔人都是默默屏住呼吸，涉及到菲奥娜，就连之前起哄的几人也都是不再言语。</p>

左路旁观着这一幕，指尖依旧在黑狱饰品之上摩挲。</p>

这场对峙发生的突兀，结束的也是分外迅速。</p>

“哼！”</p>

寒风之中，娇小的精灵轻哼一声，就像是不屑再与这个家伙争辩，转身离开。</p>

夜刃耸耸肩，知道这意味着默认，在目送菲奥娜消失在人群中后，转头望向身后的左路：“看看，哥们我够意思吧？”</p>

左路对此不置可否，不过他的目光却不自觉地挪到了对方紧紧夹住的双腿上。</p>

“咳咳，别在意这些细节。”</p>

夜刃干咳两声，故作不在意地将双腿分开：“我先去问问老大愿不愿意见你，不过想来她也不会拒绝。”</p>

这般说着，夜刃转身便向远处奥蕾莉亚的方向走去。</p>

……</p>

世界的尽头是什么？</p>

现界作为一个球形世界，这一问题答案只能向上寻找。</p>

但在这方神国当中，显然用不了这么麻烦。</p>

豆浆趴在宋暮的肩膀上，懒洋洋地望着远处。</p>

在那里，是无尽黑暗。</p>

说是黑暗其实并不准确，毕竟即便是‘黑’，也代表了一种颜色的存在。</p>

但远处的世界显然已经脱离了‘颜色’这一概念，不再具有任何事物。</p>

“看来只能走到这里了。”</p>

宋暮望着手中用于感知秩序系数的术式，上面的数字显示为‘52’。</p>

秩序系数代表的是当前区域自然规则的稳定程度，现界平均秩序系数为99.95。</p>

虚界根据地区不同，差异较大，秩序系数在60到80之间浮动。</p>

在现界的估算中，秩序系数低于80，超凡力量将再不受到约束，低于70，多变的自然规则会对普通人身体造成极大伤害。</p>

而一旦低于60，除非是拥有自我概念的存在，否则都不能在其中过多停留。</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