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上一个手刀打在自己的脖子上，啪的一声脆响。</p>

配合上他那让人感觉有些危险的砍头宣言，还挺有威慑力的……</p>

反正在场的大部分人都被震慑到了。</p>

沉默了好一会。</p>

“那完了呀~”</p>

首座上的宫本文惠才开口说话，语气很沉重。</p>

但她话语末尾的那个拉长的呀~，出卖了她……</p>

最先提出换监督建议的正川月有些懵。</p>

啥呀！</p>

你这干脆说动画是顾雪一个人画出来的得了！</p>

“木上先生是吧？”</p>

正川月收拾了一下情绪，干咳一声，质疑道：“你这再怎么说也太夸张了吧?照你这么说，顾雪一个人完全就有能力把动画做出来了？现在动画做成这样岂不是跟你们CDD动画工坊没有半毛钱关系？”</p>

“咳……”</p>

听到正川月的话。</p>

武田赶紧重重咳了一声，示意木上别乱说话。</p>

但木上还在气头上。</p>

哪管得了他。</p>

“关系当然有，不过确实不大，这么说吧，目前扭转动画评价的关键第六集，都是外发给顾雪的工作室做的，而马上要播的最终话，大部分打戏都是顾雪画的，至于其他的，我刚刚也都说。”木上说道，“虽然我也不甘心，但我不得不承认！就算是换个动画公司制作，你让顾雪担任监督，最后的动画质量都不会差。”</p>

正川月：“……”</p>

武田：“……”</p>

“所以你说的换个监督，明年四月份播出，还是算了吧，不可能的。”</p>

木上不管武田的眼神警告，继续说道：“这个时间非常不合理，就算顾雪愿意继续担任监督，这也很乱来，她会毫不犹豫拒绝的。当然，我也不是说动画就不能做了，顾雪只是一个年轻的女孩而已，不存在什么不可替代。”</p>

“只是换监督后，风格、人物塑造、画风、整体给观众们的感觉肯定会有变化，观众们能不能接受这点需要考虑清楚。”</p>

“我这里有个建议，换监督可以，但播出时间要调整，4月份这种玩笑就不要开了，我不了解你们想要换上来的监督，但我了解动画制作。”</p>

木上很认真道：“我相信别的监督有能力制作出同样高质量的动画，我真的相信。但只要那个监督没有顾雪那样的……能力，那就只能按照常规的来。增加预算，做足准备，工期拉长。因为这是创作，从脚本开始，到原画阶段，都不是人多钱多就能解决的，需要时间。保守估计的话，要做第二季，并保证质量不输给顾雪负责的第一季，一年半后播出还差不多。”</p>

“当然，如果你们找的监督可以一天甚至几个小时内画好一集的分镜，还是原画出身，还愿意持续画别人不愿意接的毒卡当救火队友，同时还能亲自下场检查原画，并完美地做好其他工作，顺便还能鼓舞人心……的话。你们就当我刚刚说的话是在放屁吧。”</p>

正川月：“……”</p>

好一个如果。</p>

好一个只是年轻的女孩，不存在什么不可替代。</p>

你这一大堆的前提。</p>

不就摆明了换了顾雪，谁上都不行吗？</p>

而且更重要的是。</p>

正川月环顾一圈。</p>

发现大部分人脸色都还算平静，显然都清楚木上不是在胡说八道。</p>

这帮人！全都很了解要做第二季并在明年四月播的难度有多大！</p>

这帮人！全都抱着侥幸心理而已！</p>

他们希望那个年轻女孩，继续担任监督，继续创造一个奇迹。</p>

他们不用花多少钱，不用费多少力，就能躺着赚钱！</p>

他们根本就没有换监督的想法，而自己出来当了个傻子了！</p>

我tm还真是个傻子啊！</p>

正川月猛地拍了把大腿，一脸悔恨。</p>

而姚亮接下来说的话，也证实了他的猜测。</p>

“宫本小姐，顾雪监督为什么会辞职你有问吗？”</p>

他挫着手，问了一句。</p>

显然根本就没考虑过换监督这件事。</p>

“问了。”宫本文慧双手交叠，用手背托着下巴，“太累，环境不好，自己有想做的企划，就这么简单。”</p>

“环境不好那我们可以换个环境啊！”听到宫本文慧的话，姚亮几乎是秒回。</p>

武田：“……？”</p>

如果没记错的话。</p>

你们还身处CDD动画工坊的会议室里，坐着CDD动画工坊的凳子吧？</p>

“顾雪自己不是有一家工作室吗？我们可以把企划给她的工作室。”姚亮面对武田咄咄逼人的目光，脸色没有丝毫变化，“至于太累这点，我相信她在自己的工作室，身边都是熟悉的人，处境肯定会比在这里好，我也相信她是想做这个企划的，只是一些外部因素导致她辞职而已，我们可以沟通。”</p>

姚亮口灿莲花，但都是些空话，丝毫没提钱的事。</p>

正川月猜得没错，他只是想要‘奇迹’而已。</p>

宫本文慧好笑地摇了摇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