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舒青对着栎阳如故露出了一个笑,转头对着众人道:“练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需要多加练习才会有显著的效果。所谓的实操课,其实也不算是课堂,大家凑在一起比试比试,自然就会有所进益。</p>
至于你们想怎样切磋都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为师就不参与了。”</p>
说完,南宫舒青慢悠悠坐下,目光落在了众人身上。</p>
月江白瞥了一眼栎阳如故,南宫华则略带犹豫地瞥了一眼月江白。两人站成了一条直线,南宫彦青缓缓走了过来。</p>
这是要以一敌二的意思了。</p>
然而他们这样一分,剩下的人就有些尴尬了。</p>
栎阳如故、楚桑,以及杨栋天。</p>
栎阳如故的水平,说她是个凑数的都不为过,而楚桑,他也不是块练武的料。</p>
不过即便他不是练武的料,比之杨栋天还是绰绰有余的。</p>
眼看着楚桑一本正经地挑兵器去了,杨栋天袖中的一把暗器下一瞬就掏了出来,一边对着栎阳如故疾射而去,一边对着楚桑嚷道:“我和勾言打,别人不能插手啊。”</p>
方才还没法开口,到了这会儿,竟然顺顺利利地说出来了。却也没意识到什么不对。</p>
杨栋天是见楚桑方才帮着栎阳如故说了话,觉得剩下了他们三个,对方必定会联手了,这才着急忙慌地主动下了战书。</p>
一是在他眼中,勾言总比刚才就落了他面子的楚桑好对付些,二是觉得和勾言对战,总比他以一敌二的好。</p>
楚桑原就没有这种心思,自然对杨栋天的话毫不在意,至多就是觉得有些搞笑。然而破空之声划过,楚桑奇怪地回头,见到几柄飞镖朝着勾言射去,微微蹙眉。</p>
勾言的灵巧性高,虽然本事不怎么样,对付一个杨栋天还是有把握的。但杨栋天趁着人不注意下手,胜负就有些难说。</p>
毕竟勾言虽然爆发力强,出手章法诡谲,速度却称不上快,终究是欠缺了些。</p>
所以杨栋天这一击得手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p>
犹豫的刹那,却见那人轻踩了两下地面,轻轻松松蹦了一丈多高,刚好避开了杨栋天的袭击。</p>
他会轻功?</p>
却一直隐瞒得这样好,难不成也……</p>
“呵呵……”忽闻一阵冷笑声,打断了楚桑的思路。他的视线重新回到勾言身上,却见那人颇为高兴的模样,口中说着奇怪的话语:“霸霸今天就好好教导一下你,免得你往后再作妖。”</p>
霸霸?</p>
作妖?</p>
那杨栋天这样弱,哪里会是妖怪?</p>
下一瞬,就见证了一场精彩绝伦的好戏。</p>
这根本不叫比试,而是完虐。</p>
只见勾言三下五除二就将杨栋天制伏,之后全挑人最脆弱的地方下手,整个练武场都回荡着杨栋天的哭号,响声震天。</p>
就连另一边正在比试的彦、月、华三人,也情不自禁向杨栋天投去了同情的目光。</p>
那种不可言说的地方……勾言居然也能面不改色地下手,实在是厉害,太厉害了!要是换了他们,虽然制伏杨栋天不在话下,但这样的手段,实在下不去手。</p>
几人面色各异,一副难以言喻的模样。唯有比他们知道得更多的南宫彦青,看着栎阳如故的暴力行径,暗暗叹了口气。</p>
想来栎阳如故对他,当真是“仁慈”得很。</p>
一直到杨栋天历经多轮死去活来死去,躺在一旁的南宫舒青才缓缓睁开双眼,佯装睡眼惺忪的模样,“吵死了。为师才刚刚决定小憩一会儿,你们就这样打扰为师……咦。”</p>
他装作此刻才发现杨栋天的遭遇,“栋天怎么成了这般模样?”</p>
视线往下移,栎阳如故的一只靴子此刻还踩在杨栋天的胯部,南宫舒青不由得面色微变,却很快调整过来,对着栎阳如故佯装严肃道:“所谓实操,即是操练课。既然是比试,就应该点到为止,阿言怎么能下这般狠手?”</p>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栎阳如故极少见,瞧着南宫舒青并不算精湛的演技,栎阳如故险些笑出声,却还是配合道:“师父,你方才也看到了,是他先对徒儿动的手。”</p>
栎阳如故手中捻着三枚飞镖,又指了指地上落下的十余枚,道:“徒儿当然知道这只是一场比试,可是什么时候比试也可以动用暗器了?还是这样一大把,分明是要置徒儿于死地。”</p>
“你胡说!”</p>
栎阳如故没理会他,继续道:“是不是胡说他说了不算,大家都是看到的。即便师父您没看到,旁人都看到了不是吗?上来就是这样动真格的‘比试’,徒儿真的是好害怕啊。”</p>
“你他娘把、把老子打成这样,哪里害怕了?你要是害怕……”</p>
杨栋天一边抽气一边插嘴,栎阳如故没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道:“我就是害怕才会对你下这样重的手啊。我还以为你那几柄飞镖射过来,是认为比试就应当这样全力以赴呢。不过我没有全力以赴,担心会出人命。</p>
啊对了不是几柄,是十几柄。”</p>
明知是借口,杨栋天却也讨不回他想要的“公道”。</p>
因为等不及他回复,栎阳如故下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p>
“我完全是按照杨兄的理解与他切磋啊。我想这应该也是杨兄的本意,他或许觉得点到即止的比试不能发挥出他真正的水平,这才在没有商量过的情况下决定与我动真格的。</p>
难道不是吗?还是说……杨兄你,本来就是想借着这场比试要我性命?”</p>
杨栋天说是也不是,说不是也不是,委实是有口难言。但他总不能明明白白地承认,他就是想对付勾言?</p>
早知道当时就不该动了那心思,如今却是后悔也来不及了,只能打落了牙往肚子里吞,“不不,我确实只是觉得即便是比试,也不应该草草应付,所以才和勾言闹成了这样,其实都是误会。”</p>
误会二字,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所以勾言,你能把你的脚从……挪开了吗?”</p>
偏生栎阳如故是个得了便宜还要卖乖的性子,听到杨栋天的话,惊讶地呼了一声,连忙收回了脚。收回之前,还不忘碾了碾,惹得杨栋天又是一阵哀嚎。</p>
“抱歉啊杨兄,我没有想到你这么脆弱。本来以为你能主动向我挑战,一定十分厉害,所以出手的时候一点顾虑也没有呢,没想到那一切竟然都是假象。再加上我本身就害怕得很,才会造成如今的局面,说到底,其实这件事情我也有错,怪我一开始就高估了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