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彦,你昨晚究竟干什么去了?新买的里衣,怎么染了这两大块血迹?咦,这里还有一块,一共是三块。</p>
怎么,你还生气了你,瞧瞧,这都破了洞了,你是连件像样的衣服都买不起么?”</p>
南宫华一脸狐疑地看着他荒唐的样子,面上是担忧之色,心中却是无比好奇。</p>
印象中,还是第一次看到南宫彦青这样不修边幅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沾了血迹,关节处还染了泥。</p>
更奇怪的是,有几处还夹杂了几根枯黄的草根。</p>
这是……野战去了?</p>
南宫华饶有兴致地想道。</p>
却也不像。一是那弥漫开的血色,已经干成了褐色,想来离受伤的时候已有一点时间。他身上不止一个伤口,伤势不重也不算轻,哪个又会在自己受伤之际存了那种心思?</p>
二来,看南宫彦青的神色,和人打了一架还更像一些,还是打输了的那一种。</p>
可无论他怎么好奇怎么发问,南宫彦青都没有要搭理他的意思,听得不耐烦了,便斜睨了他一眼,“皇叔,你挡道了。”</p>
语气平稳,夹杂了一丝不耐烦。</p>
十有八九是真的打架输了。</p>
自己与南宫彦青本就只是面子关系,不熟识的人以为他们私交甚好,其实不过是扮演出来的和谐而已。</p>
如今南宫彦青连面子功夫都懒得做了,南宫华又岂是不识趣的人,随口关照了两句,就往另一处去了。</p>
时候还早,他没想过会在这个时候遇到南宫彦青,还耽误了这么些功夫,原本算好的回笼觉都未必睡得成了,一时又有些难过,将南宫彦青的事情抛之脑后。</p>
南宫彦青也没功夫在意半路偶遇的南宫华,见他识趣离开,便也没多说什么,浑浑噩噩地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简单洗漱了一番,连药都不曾上,就莫名走到了那一间被焚毁的屋子前。</p>
他忘了,屋子都烧没了,人又怎么还会在那里呢?</p>
南宫彦青无比厌烦这种情绪,就好像他丢了自己的主见自己的思考,每时每刻都只能被人牵着鼻子走。</p>
这种感觉虽然不痛不痒,却最是磨人,生生要将他的思想都磨没了。</p>
他背对着废墟盘腿坐下,看着天边刚染上的霞光,良久才深吸了一口气。</p>
旁人不要,他也没有硬塞的道理,何必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p>
再起身的时候,又换回了平日里清清冷冷的容色,不带一丝喜怒。</p>
他如同往常一样,回到院子里用饭,然后披上一身新衣,朝霜竹阁走。再过一会儿,就该上课了。</p>
他受了伤,去与不去皆可,但他私心里还是想去,哪怕只是为了……</p>
“哎哟,阿彦,可真是巧了,又碰面了啊。咱们今天一大早,就遇上两回了。”南宫华不知道又从哪里冒了出来,在他的眼前晃啊晃,惹得南宫彦青又是一阵心烦。</p>
“甚巧。”他回道,把天聊死。</p>
南宫华是没再开口,却惊动了不远处的人。</p>
“阿彦、荣王。”南宫舒青端着粥碗的手一顿,将碗和勺子通通放下,望向来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