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是楚寒从来没有见过的聂云。</p>

但见她身穿莲青底，竹叶梅花图样对襟绸衫，逶迤拖地淡红色柳絮碎花裙，身披葱绿色轻纱。</p>

乌亮的长发，绾成了别致的双环望仙髻，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云凤纹金胜，腰系粉蓝如意网绦，上面挂着一个牙白底素纹香袋，脚上穿的是宝石青底绣玉兰花的鞋子，整个人显得无比香娇玉嫩。</p>

楚寒差点儿没认出她来。</p>

他的瞳孔微缩，心中忽然升起一阵寒意。</p>

他移开了自己的目光，没有再去看无比艳丽的聂云，反而盯着眼前的苏妙人。</p>

楚寒说道：“她昨晚也是来考验我的吗？”</p>

苏妙人说道：“不同，你们都是用来考验对方的，杀人这种事，有感情的话，往往不那么干净利落。”</p>

楚寒说道：“那师祖所做之事，还真是有些草率，我跟她只是朋友。”</p>

苏妙人摇了摇头，说道：“不，你不懂，优秀的人总是容易相互吸引，而且年轻人又总是那么冲动，容易把好感当作喜欢。”</p>

楚寒点了点头，说道：“你要我做什么？”</p>

苏妙人说道：“很多，不过首先，我要你去杀一个人。”</p>

杀一个人？</p>

楚寒心中冷笑，说道：“那我又能得到什么？”</p>

他的语气也渐自冷了下来，其中不见丝毫的恭敬。</p>

可他越是这样，苏妙人似乎越加满意。</p>

他笑着说道：“只要你听我的，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p>

“一切？”</p>

苏妙人点了点头，说道：“是的，一切。”</p>

“如果我想要你的位子呢？”</p>

楚寒一双眼睛瞪着他。</p>

一旁付飞和聂云的头已经低的不能再低。</p>

可苏妙人仅仅是看着楚寒，过了一会儿，点头说道：“如果你有这个本事的话，天柱峰峰主的位置，当然可以交给你坐。”</p>

真是天大的蛋糕啊。</p>

楚寒这般想着，心里满是嘲讽，说道：“成交，你要我杀谁？”</p>

苏妙人笑了一声，说道：“一个商人，给你试试手。”</p>

等楚寒下山的时候，高的天空中，星星已经一颗颗跳了出来，那么多，那么亮，又那么遥远。</p>

这个时候，聂云已经换回了一身黑衣，走在楚寒的身边，一言不发。</p>

冰天雪地里，她穿着一身单衣，却丝毫不惧寒意。</p>

看样子她也练了离火一线天，而且必定有一段时间了。</p>

楚寒说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p>

聂云说道：“和你一样。”</p>

楚寒说道：“你的身份为什么要保密？”</p>

聂云说道：“你还不明白吗，他们要培养的杀手只有你一个而已。”</p>

只有自己一个？</p>

听了这话，楚寒微微皱眉，说道：“什么意思？”</p>

聂云说道：“你是天柱峰的刀，而我就是你的刀，你在明处，我在暗处，我始终只是你的影子罢了。”</p>

楚寒注意到，说这话的时候，聂云的眸子一黯。</p>

一个人活着，却只能做另一个人的影子，这是多么悲伤的一件事啊，楚寒想，如果自己是这个影子呢？他一定拼了命都要把所谓的光明撕碎吧。</p>

只要你听我的，你可以得到你想要的一切。</p>

只要你听我的。</p>

这句话在脑海中徘徊不去，楚寒的拳头也渐渐握紧。</p>

他禁不住又想起了飘雪山庄的那个女人。</p>

苏小小。</p>

她现在如何，是继续追寻她想要的自由，亦或者是已经死了？</p>

自由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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