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天地听来，引得人头皮发麻。</p>

“小月啊小月。”</p>

“你总是有这么好的机缘，你总是这么幸运，又这么自信。”</p>

“你以为，这个答案，能够让我放弃虚妄之门吗？”</p>

“不能的。”</p>

“小月，你被人害了这么多次，你被人践踏羞辱谩骂欺负压榨过，你怎还如此的天真呢？这不该啊。”</p>

“小月啊……”</p>

周怜泪眼婆娑，神情恍惚了一瞬，笑道：“我啊，没有回头路能走的，我走到今日了，罪无可恕了。”</p>

楚月轻皱了皱眉，“哪怕这众生之中，有她？”</p>

“既未出世，那就不要来到这人间了。”</p>

周怜有种病态的理智，摇了摇头说：“这人间疾苦堪比十八层地狱不是吗？叶楚王，你应该比我更懂这疾苦。一路走到今日，你不苦吗？”</p>

他大笑，声渐高，如鼓音传大地——</p>

“活着做什么呢？生来金鼓馔玉香车宝马的人少之又少，不被父母爱惜的孩子又有多少，来这人间一遭要肩负多少使命和痛苦？又要经历多久才能结束这生命，如若死亡是生命既定的终点，又是否为生命的延续？既是如此，为何不趁早让死亡到来呢？我不是来伤害这大地上生活的人，恰恰相反，我是早点让所有的人，登往极乐追求长生那才是真正的光真正的大道啊！”</p>

他曾在许多个时日，从幼年到成年再到如今不人不鬼，都后悔父母把自己降生到人间，经历别离之苦，曾也受尽折磨摧残。</p>

他想，如若来生是一道选择题，游历过这人间百态的人们，临终前定会毫不犹豫选择一个“否”字，他也不例外。</p>

周怜的思想，超乎了大部分人的想象。</p>

但却又拥有着诡异的契合度，竟符合了许多人的想法，让那些潜在的想法萌芽，滋生，疯狂地滋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