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碑外侧。</p>

盘膝而坐的楚月意识归体，缓缓地睁开了如宝剑出鞘般锋利的眼睛。</p>

“沙~沙~~”</p>

扫地的声音，轻响在耳边。</p>

楚月站起身子，拍去身上的灰尘，转眸看向了正在扫地的瞎眼老人。</p>

天快要亮的时候，天地间，有种雾霾般的雾色。</p>

老人便在这雾色里，动作缓慢的清扫着地面。</p>

落在楚月的眼里，倒与渔舟唱晚有异曲同工之妙，仿佛能让人沉下心来。</p>

楚月视线下移。</p>

老人的靴子穿了很多年，破了很大的洞。</p>

他的手和腿，还有脸上的皮肤，可谓是糟糕透顶，一眼便知是吃了苦的人。</p>

“小叶子，该回峰了。”轩辕修道。</p>

楚月轻点螓首，伸了个懒腰，恣意的朝外走。</p>

才走了数步，楚月便顿足停下，走回老人的身边，取出一袋灵石，握住老人脏污的手，放在了老人的手里。</p>

“老先生，神玄学院的一年四季，不论酷夏还是深秋，到了晚上霜气都重，你拿这个钱去买一身暖和的衣物，如此也好挨过夜晚，不至于受冻。”</p>

楚月微笑道。</p>

老人身体一僵，摇摇头，“习惯了，不必浪费钱财。”</p>

“御寒之物，不算浪费，收下吧。”</p>

楚月说道：“镇妖台开启，晚辈不宜久留，老先生身子不好就早些歇息吧。”</p>

言罢，看了眼天色，就迅速离开了道碑之处。</p>

老人抱着装满灵石的钱袋，拿着扫帚，站在清晨的凉风。</p>

过了会儿。</p>

他小心翼翼的收好钱袋，继续扫地。</p>

“脏的东西，扫干净了就好。”</p>

老人边扫边说，脏污的脸上却浮起了慈祥的笑。</p>

……</p>

楚月匆忙回到寒月峰，前往浴池，打算把几日修炼被汗水浸透的衣裳换掉。</p>

然而才走进浴房，楚月的身上就散发出了恶臭的气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