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决战二</p>

无数利弊权衡在阿济格的脑中翻滚。</p>

他现在每一个决定，都牵扯到清夏之间的战略对比。</p>

甚至影响到十几年后。</p>

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p>

但是战场之上，给任何思索时间都是很短的，短到根本来不及细想，下面已经来保信了：“八王。奴才们先破一阵。”</p>

阿济格瞬间打消了其他念头。</p>

之前，好有撤退的可能。但是而今已经混战在一起，再想阵前撤退，说不定一场大败，而今只能求胜了。</p>

阿济格说道：“好，持我将旗向前，督促各部儿郎。”</p>

阿济格将旗向前，八旗大军更是大局压上，一时间，在火炮与火铳的声音之中，喊杀之声，惨叫之声，大大增加。夏军的阵势有几分动摇了。</p>

张轩脸色铁青，他已经传下两道督战令了。</p>

被斩杀的溃逃士卒，已经有百余人了，算是止住了溃势。</p>

但是整体局面之上，并没有什么改观了</p>

首先败退的不是别人，而是左良玉降军。</p>

左良玉降军有十几万之多，这些降军如果说没有战斗力，是假的。</p>

必将左良玉所部可以说是南明小朝廷手中唯一一支重兵集团，曹营为了打崩左良玉费的功夫也不少，只是这些对曹营的忠诚有几分，却是另一件事情了。</p>

张轩所部猛攻无名山峰，数次挫败，挫动士气。</p>

一支军队，在挫败之后，最好不要立即投入战场。给他们一些修整时间。</p>

也是因为这样的原因，张轩手中最得力的汝宁军，被安排成为后备军。放在前面的各部，鱼龙混杂，有的是曹营嫡系营头，有的是左良玉降兵。有的是张轩所部的其他营头。</p>

本身张轩没有现在决战之意，这一犹豫就让张轩在排兵布阵之上，有所保留。</p>

这一分保留在与别的军队对战的时候，或许没有什么问题，但是瞬间被八旗抓住了漏洞。</p>

兵势如水，顺势而流。</p>

清军有这个时代最精锐的中下级军官，他们与夏军各营仅仅是稍稍一接触，本能的就感受到了强弱之势，自然而然的避强击弱，在开战之后，不过一会功夫，就成功将左良玉降军的一个营头给打崩了。</p>

对夏军恶劣影响，却是影响了整个夏军军心士气，也将夏军阵势打出一个缺口，八旗铁骑汹涌而入，就好像是洪水冲击堤坝一样，一层层堤坝被冲</p>

垮了。几乎要将夏军给凿穿。</p>

纵然张轩将自己的亲兵派出去当督战队，也不过是仅仅是稳定住阵势而已。</p>

战场之上很多时候，阵势在出阵之后，几乎无法调整。</p>

整个战场从来是动态的，任何调动都是需要时间的。从张轩分析情况，下决定，将命令传达下去。然后下面的人执行，都需要时间。在数里数十里的战场之上，张轩的命令的延迟更是非常严重。</p>

即便有旗语，锣鼓等命令。但是张轩下达的命令，到实际上发挥作用，也需要一段时间，而这一段时间，不仅仅是夏军有动作，清军也有动作。</p>

这时候，八旗的优势就发挥出来了。</p>

有足够优秀的中下层军官，阿济格的命令只是一个大框架，下面的人自动将这命令分化，根本不用彼此知会，就彼此了解，这种默契，即便张轩所部也不行。</p>

就好像这一次夏军崩盘的一角。</p>

这一部左良玉降军，并非阿济格要求进攻的重点。但是一旦突破，八旗铁骑，自然而然的向这里聚集，变幻成了主攻方向，根本不用阿济格下令。</p>

在绝对兵力之上，张轩所部明明的多过阿济格所部，但是打起来，却让张轩有一种一处赶不上，处处赶不上的感觉。不是自己在以多打少，而是对方在以少打多。</p>

张轩猛地明白了历史书上一段话。</p>

说是抗日战争初期，日军长于大会战，战事规模约大，日军发挥出来的战力也就越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