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琼洞练功台上。</p>
周梦渊给窦芽儿喂完了最后一口饭。</p>
“吃饱了没有？”</p>
“嗯。吃饱啦。很香！渊哥哥，你是从哪里学会做饭的？”</p>
“瞎摸呗。我奶奶双目失明，有时候要给她做。”</p>
“你真是奶奶的好孙子。我要向你学习！渊哥哥，如果今天师爷再不回来，我的眼睛也瞎了，渊哥哥他们没人理我了，你能给我做顿饭吃吗？呵呵，就是很简单的那种。”</p>
“我已经跟你学会了，要自信，信任身边的人，不用多余的担心诅咒他们。我相信师爷的一切一切，相信他已经赶回在了百里之内。”</p>
“如果真是这样就好了。我可以看见我娘亲，看见你和师爷，看见悦哥哥和懑达他们和好多好多我想看见的人了。”犹豫了一下，窦芽儿道，“渊哥哥，让我摸一下你的眼睛好吗？”</p>
周梦渊想也没想，抓起窦芽儿纤细的小手就往自己眼睛上摸。</p>
“但愿我的眼睛能传递给你能量！如果让我的视力下降许多能换来你的复明，我也心甘情愿！”</p>
一听这番话，很少被别人疼爱过的窦芽儿顿时声音变了，变成了哭诉的那种。</p>
“不可以这样！我宁可瞎了，一辈子什么也看不见，也不要你的视力下降一丁点儿。”双手抓住周梦渊的手，使劲握着道，“哥哥的好意，妹妹心领了。茫茫人海中遇见你，是上天的造化，是芽儿的幸运。我们有共同的弑亲之仇需要去报，大家都自毁了，报仇</p>
岂不成了一句空话？你一定要好好活着，眼睛亮亮的活着，多听师爷教诲，为咱们，为所有受过齐横行伤害的人们报仇雪恨！”</p>
不知什么时候，窦芽儿依偎在了周梦渊怀里，红润漂亮的脸蛋，正在享受着热乎乎手指尖轻轻的抚摩。</p>
“蜡烛快要燃没了。我去换支新的。”</p>
虽然嘴里说，周梦渊压根就没有动。</p>
窦芽儿正享受着被爱的感觉，更不愿意让周梦渊放开自己，“你是怕黑吗？反正我什么也看不见，有没有亮光都是一样。”</p>
“谁说你什么也看不见？有没有亮光都一样？你这个不想重见光明的娃娃。”</p>
“师爷！是师爷回来了！”</p>
两位少年异口同声，顿时欣喜若狂。</p>
窦芽儿站了起来。</p>
周梦渊上前迎接。</p>
乔山老怪更是心急如焚，“快去把蜡烛端来，我要给小芽儿服药。”</p>
烛光下。</p>
乔山老怪打开很小、很精致的一口小瓷坛子，食指和拇指伸进去钳出来了蛇胆。</p>
周梦渊看着那么大的蛇胆，心生疑虑。</p>
老怪将蛇胆拿在小瓷坛口上边，小心翼翼的用腰刀尖刺破了胆囊皮衣，碧绿的胆汁缓缓流出滴入了坛内，另从腰间拿出一个布包慢慢打开，将一粒粒饱满的决明子倒入坛内，盖上盖子，轻轻摇晃了几下。</p>
“梦渊，去拿汤匙，师爷要给芽儿喂药。”</p>
窦芽儿服了一口，立即皱眉苦脸，“怎么这么苦呀？而且腥臭，苦得我两个腮帮子都快要抽筋了，腥得小芽儿想呕。”</p>
“那就不吃了，就让这布永远这样蒙着，夏天可以吸汗，冬天可以防寒。”老怪故意窦芽儿着急。</p>
“不！再苦我也要吃。我要让眼睛快点好起来，我要看渊哥哥，看他这几天为我操劳得瘦了没有····嘿嘿。当然，还有我最敬爱的师爷老怪您呢。嘿嘿嘿。”</p>
老怪一边给窦芽儿喂“蛇胆复明药”笑着说：“你这个喜新厌旧重色轻友的娃娃。才几天不见，就将师爷排在后边了。白疼你了！”</p>
一时想不起来挽回的话，窦芽儿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嘿嘿嘿。”</p>
周梦渊却没有被逗乐，依然面色凝重，“师爷，徒儿斗胆问您一句，这胆，是您亲眼看着从蛇身上取下来的吗？”</p>
“你发现了有什么异常之处吗？”</p>
“我，我····”周梦渊摸着后脑勺，吞吞吐吐说，“蛇恐怕没有这么大的胆。我怎么觉得，它更像是猪胆。”</p>
“啊？猪胆？师爷，您可不能哄我呀！”窦芽儿半开玩笑半较真的说。</p>
“梦渊问得有道理。不过，你的担心是多余的。这蛇胆，不是买的，也不是向别人要的，是老怪我亲自在一条眼镜蟒蛇七寸处取的。”</p>
“亲自取的！”两位少年震惊了。</p>
“是的！大战了二十多个回合。老怪从未见过，蛇竟然可以直立起来。”</p>
“当时把您吓坏了吧？”</p>
“是惊出了几身冷汗。但是，老怪坚信，虽然它是一条剧毒蟒蛇，碰倒牙齿人即死，但不是蛇精，没有七七四十九变；老怪虽然是人，但却是人中之怪。哈哈！梦渊，你随我出洞，去瞧瞧那匹比我功劳更大的天赐骏马。”</p>
“我也要去。”一听是天赐骏马，窦芽儿不堪落后。</p>
“你什么也看不见出去干嘛？好好歇着，等眼睛好了，师爷将这匹骏马送给你。”</p>
“好呀！好呀！等我得到了这匹马，我要把它的鬃和尾巴全都编成辫子，再扎上各色的彩条，给悦哥哥他们炫耀。”</p>
乔山老怪和周梦渊早就出洞子了，窦芽儿的大声说话成了为自言自语。</p>
老怪周梦渊两人来到洞口不见骏马，看到的只是，出发时在县城客栈新配的马鞍和马镫。</p>
“哪个胆子这么大，这么快就偷走了您的骏马，不会是齐横行手下人干的吧？”</p>
“原来是这样。真是天降神马啊！”</p>
乔山老怪手捋着朝前噘着的稀疏花白胡须，微微点着头，若有所思。</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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