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的太阳明亮温和,视线所及处,四周一片空旷。</p>
别说头顶飞过的鸟,就是地上爬过的虫子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p>
货车车厢里的两人一个在车里等电话,一个坐在车头上环顾四周。</p>
只除了偶尔响起的打火机声,再无一丝动静。</p>
副驾的座位里,菲尔斯一脸匪夷所思,腕表和卫星电话看了一遍又一遍。</p>
按约定好的,这个点,老大的电话该打过来了。</p>
车厢里这个女人该怎么处置。</p>
他们下一步该往哪个方向走。</p>
也都该有指示了。</p>
偏偏,什么都没有。</p>
周围静的让人心惊。</p>
“肯,没什么状况吧?”</p>
菲尔斯摇下车窗问道。</p>
“当然没有。”</p>
肯环顾一圈,笑道:“这里是华国最安分守己的地方,没有暮南的野性,更没有阿巴斯的凶残。放心好……”</p>
一句话还没说完,肯身子摇晃一下,一头栽倒在了车头下。</p>
菲尔斯从腰间摸出枪。</p>
黑影闪过,一把枪顶在了他太阳穴处,“别动!”</p>
……</p>
温暖醒来时,头顶是雪白的天花板。</p>
再回头,正看到窗边的沙发上,低着头摆弄手机的陆之跃。</p>
“陆总……”</p>
“你醒了?”</p>
陆之跃从沙发上跳起来,手忙脚乱的按了铃。</p>
温暖甚至连句完整的话都没说出口,就被冲进来的医生护士各种检查。</p>
“我知道你有好多个为什么要问。但是很抱歉……”</p>
陆之跃摊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p>
他只看到谢聿川接了个电话,然后他和他身边那个刀疤脸保镖就分开行事了。</p>
再接到电话,就知道温暖没事,被送到医院来了。</p>
发生了什么。</p>
谢聿川去哪儿了。</p>
他一无所知。</p>
只知道温暖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一张脸白的像纸一样。</p>
想到急救室门外,医生那句遗憾的叮嘱,陆之跃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以及,跟谁说。</p>
看出陆之跃的欲言又止,温暖哑声问道:“怎么了?”</p>
“那个……”</p>
陆之跃再看向温暖,目光同情,“你被送到医院的时候,浑身是血。大夫说,你身体还没调养好,又遭受重创,以后,可能,会影响你……怀孕。”</p>
其实医生说的要残酷的多,可对上温暖那张几乎跟床单枕头一个颜色的脸,陆之跃实在说不出口。</p>
可温暖听明白了,“所以,以后如果我想生孩子,会很难很难,对吗?”</p>
“温暖,你别想那么多!”</p>
陆之跃笨拙的安慰她,“你才几岁啊,生孩子这事距离你还很遥远呢。再说了,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那么多重大疾病都有的治,别说区区一个不孕了。”</p>
话音落,陆之跃倏地闭了嘴。</p>
病房里一片死寂。</p>
温暖想弯开唇角安慰陆之跃,我没事。</p>
可脸上的肌肉像是有千斤重,怎么都拉扯不开。</p>
看看病房门的方向,温暖轻声问道:“谢聿川呢?他来过吗?”</p>
陆之跃摇头。</p>
又觉得该替谢聿川说句话,“还是九爷先发现你不在的,有人声东击西,你在东,他朝西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你别着急,他不会有事的。”</p>
“陆总……”</p>
三月的天,病房里开着空调。</p>
身上还盖着厚重的被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