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双眉皱下之时，整片天地都似乎塌陷，李西来没受到分毫影响，中年人舒展眉头，“不愧是法则存身之辈，有点意思，不过可惜。”</p>

那孩子突然道，“爹爹，你帮帮他呗？”</p>

“嗯？你怎么说这种话？”似乎找出问题关键点。</p>

“这是什么鬼法则？我说怎么看上去都是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中年人，李西来自然不会对他说。</p>

光子听闻，眼中黯淡，垂头轻抚小白，身躯却微微颤栗。中年人瞧见，又担心的望了眼孩子，微叹道。“好。”</p>

中年人眸中金芒一闪，李西来视之，顿时昏迷，光子无声走到近前，中年人又打量起她：“你应该看到他心中那鬼法则？”</p>

光子道：“看到了。”</p>

那孩子偷偷瞥了眼李西来，他昏迷着，眉头紧紧皱着，似乎在与恐怖的事物斗争，周身金芒不时散发出一缕，照亮周身小半片空间，孩子看到那金则的光芒，十分好奇道：“爹爹，这是什么？是什么法则？”</p>

“乱七八糟的，你别去懂就行，他会醒的。”中年人摇摇头，岔开话题。</p>

光子道：“不，他不会醒的，他会睡很久。”</p>

中年人眉头一沉，他隐隐看到那法则中蕴藏的执拗，就像万妖界中那一尊无漏牛魔，那是让他都觉得棘手无比的角色，简直是顽固到化为齑粉，都不会改变的固执，沉声道：“真到了那种程度？”</p>

光子双目突然有些黯淡，微声道：“到了。”</p>

中年人一时无言，他本意应该算是助李西来一把，以大法力将其拉入虚空之中，历经坎坷，直至消磨执念，但现在似乎低估了那金则中的决绝。</p>

寰宇之中，天才无数，但天生法则存身之辈，闻所未闻，中年人敏锐察觉李西来有异，又因其鲁莽挥刀向孩儿，再因那法则诡异之处，竟让孩儿出口有帮助之意，中年人几番思量，欲要磨去李西来心中金则。</p>

中年人道：“那我岂不是害了他，可惜了。”虽如是说，面上却无太多可惜之色，这种偏执的法则，要来何用？不若何其主人共同消亡，所思至此，中年人斜望那目露担心的孩子一眼，眉头微蹙。</p>

光子轻抿着嘴唇，面上带着十分浓烈的挣扎之色，中年人想要阻止，终是收回了手，但见玲珑迷蒙，笼罩两人。</p>

李西来似乎做着最恐怖的噩梦，每一个瞬间，无穷无穷的恐怖将他包裹，他失却了道，失却了所有的一切，他甚至失却了自己，只知道害怕，没有了生机。</p>

忽然一束阳光刺破黑暗，李西来伸出手，阳光带给他快乐。</p>

李西来睁开眼，摸了摸脸。“我怎么在这里，你们两位又是谁？”</p>

中年人微笑道：“好受些了吗？”</p>

李西来皱眉道：“什么好受不好受，你们还没回答我呢？”</p>

中年人淡淡而立，孩子却好像哭过，不知为谁？</p>

中年人道：“你记得一个叫光子的女孩吗？”</p>

“啊？”李西来挠了挠头，他好像记得的，他永远都不会忘的。</p>

思索间，却瞧见涴澜，顿时生出杀意。</p>

中年人道：“你想杀他？”</p>

李西来点点头，中年人道：“那你就去杀。”</p>

李西来手起刀落，杀意消了，却并不怎么开心，心中一动，一股名为高兴的情绪传给了他，李西来却有些茫然。</p>

忽而身边响起一声吠叫，李西来低头望去，一只好可怜的白毛小狗，“小狗啊，你家在哪啊？”</p>

李西来不知为何，放下沾血的墨缺，俯身抱起小狗，那小狗毫不抗拒，眼里懵懵懂懂，没有欢喜，也没有暗恨。</p>

李西来抱着狗，摸着心。“它好像说，支持我做任何事，只要我开心。”</p>

中年人道：“那你开心吗？”</p>

李西来道：“不知道。”</p>

中年人握住孩子的手，身躯消失之前，似留一声叹息。</p>

《全书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