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差役们二话不说,将夏守摁在地上,举起棍子重重落下。
“打得好!”
“打死这个畜生!”
“好!”
百姓们纷纷喝彩。
李承昭却是皱眉不语,案子还没审,便直接动用私刑,这岂不是屈打成招?
万一这人有点难言之隐呢?
他没冒失的站出来表明身份阻止,而是继续静观其变。他此番出来游玩,可不是为了打着皇子旗号胡作非为的。
夏守被重打二十杖,居然半声不吭,这让扶风县令很不爽,你个杀人犯,你和谁玩倔犟呢!
“夏守,本官问你,你为何要杀林家六口人!”
遭到殴打的夏守不仅不认怂,不求饶,反而桀桀不休的怪笑,说道:“明府,你说的不够清楚,我告诉你,我不仅杀了林家六口人,我还侮辱了林家儿媳,侮辱了林家十岁的孙女。我还将林家那个七岁的小童,推到村井之中,看着他被活活淹死,你知道么,那小童死的时候,哭着喊他娘,但是他不知道,我当时正在和他娘在井边办事,哈哈哈哈哈哈!”
轰!
此言一出,百姓们更是群情激愤,有的人甚至忍不住从菜篮子里掏出鸡蛋扔过去,砸在夏守脑袋上。
“畜生!”
“杀了他!”
“不杀没天理啊!”
便是差役们也是激愤异常,不少人甚至想不顾身份暴打这个没人性的活畜生。
“好狠毒的东西!”晋阳俏脸气的煞白。
她万没想到,天子脚下,竟有这等恶徒!
李承昭眯眼,静静看着那个已经被鸡蛋蔬菜砸的狼狈不堪的背影没说话。
啪!
眼瞅着百姓们快把县衙砸成菜市场,县令又拍惊堂木,警告百姓们老实点。
实则,扶风县令自己也被夏守的话给气的发抖。
还有没有天理,这个杀人犯杀人还这么嚣张,他疯魔了么!
“本官查证,那林家老妇,是你娘之姊,那林水乃是你表兄,你因何如此恶毒杀人,速速招来!”
“他们还是亲戚?”晋阳一楞,旋即也察觉到事情不对劲,对亲戚下这般死手,绝不会是单纯的杀人,必有缘由。
夏守摇摇头,甩掉脸上的臭鸡蛋液,不紧不慢道:“我之所以要杀他一家,乃是因为报复!”
报复?
县令,差役,百姓,李承昭,晋阳等人都安静下来,等待着夏守的回答。
夏守慢慢讲述道:“明府说的一点也不错,那林家老妇确是我娘之姊,但是我要杀的就是她!
这个老狗,在我幼时,挑拨离间,言我夏家泥腿子出身,三代穷苦,我娘每去一次林家,不是从家里拿钱便是拿东西贴补她,我父因我年幼,不愿多生事端,对那老狗百般讨好,对我娘的行为视而不见。即便如此,这个老狗还是时常挑拨离间,让我父我母争吵不休!
自我长大,读了些圣贤书,本以为能劝我母亲认清那老狗丑态,但我万万没想到,我母亲却不听我话,依旧我行我素。如此,这也就罢了,我还不至于杀了那老狗一家。
可是,这老狗却在人前人后,说我父百般不好,辱我夏家,又挑拨我娘回家与我父争吵,她在一旁做好人,自我家取用钱粮,毫不知丑!
而那林水在乡中偷取义仓粮,事发之后,竟要我去替他顶罪!
可叹呐!”
说到这里,夏守长啸,凄厉的声音仿佛从嗓子眼抠出来一样。
“哈哈哈哈哈哈,那老狗对我娘说,只要还上义仓粮,便不会有事。我娘,竟信了那老狗蛊惑,让我去顶罪,我一怒之下,自我二姑家偷来砍柴刀,又以替林水顶罪为由,要他请我喝酒。待其喝醉,我一刀砍下他的头颅,后,我冲到那老狗房中,连砍那老狗两百二十七刀,将她剁成肉酱,之后,我又杀老狗丈夫,而后狠狠的折磨林水之妻,折磨林水之女,淹死林水之子!”
“这就是我作案的部,够不够清楚!”夏守近乎疯狂的对着扶风县令大声吼叫。
县衙内,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