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擂鼓声节奏由慢到快,仿佛先是小雨连绵,而后急转直下,变成狂风暴雨。
“杀呀!”
“冲冲冲!”
呜啦啦,密密麻麻的百济军士兵疯狂冲击吉同城。这座久历百济新罗战争的城池,墙砖上甚至还有血迹未干,但是此刻,新的血迹再度挥洒着墨,让城池再度染红。
大石块从天而降,砸在正在借助云梯攀爬城墙的百济军士兵头顶之上,如同石头砸鸡蛋一样,脑壳迸裂,红的白的,宛如鲜花一般绽放开来,落在下面的士兵脸上,吓得他震怖大喊。
“怕什么,快爬!”
旁边的士兵,手拿盾牌大刀,一边抵挡上面砸下来的滚木雷石,一边对着百济新兵蛋子怒斥。
丢人的玩意!
蚁附攻城,死伤最是惨重,但这是必要的,同时也是必须的。除此之外,他们只能选择放弃攻打吉同,从其他地方突破。但若是不破此城,擅自绕道,只会给自己找麻烦,让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历来攻城之道,都是下策。可对扶余义慈来说,这却是唯一打下新罗的办法,因为百济新罗多山,放弃已经开发的进攻道路,转而走山道来回穿插,并不现实。
“大哥,已经一个时辰了,我们死伤了两千多人,要不要暂时退兵休整?”扶余合没见过这种场面,因此有些打退堂鼓。
“不行!”扶余义慈立即拒绝,斩钉截铁道:“我们死伤惨重,新罗也不好受,必须继续打下去。在这场战争之中,谁最先坚持不下去,谁就会输,我们必须要坚持下去。”
“好好吧。”扶余合咬牙,纵马上前,大吼:“进攻!”
百济军再度发起进攻,接替从城墙上退下的上一波百济军,成为攻城主力。
城池那么大,自然不可能将全部兵力压在一处,四面八方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百济军。
“他们来真的。”金庾信一刀砍死冲上城头的敌军,震惊的看着一波又一波不怕死攻城的百济军。
这么打下去,百济也不会好受吧,扶余义慈到底在想什么。
难道,他不把百济军士兵性命当作一回事?
抱着这个疑惑,金庾信抽刀杀敌,每打退对方一次进攻,金庾信就会大骂扶余义慈是个疯子。
整整三个时辰,百济军发起七波进攻,每一次都是四面八方同时发起进攻,交替更换攻城主力,好像完全不怕士兵死伤一样。
搞什么?
“退!”
金庾信拉着力竭的金钦纯退下,两兄弟被新罗军团团包围保护起来。
金钦纯心有余悸的说道:“扶余义慈发什么疯,这样打下去,他的百济军也会死伤惨重的。”
“不知道。”金庾信现在很烦躁,他原以为这一次百济军攻城还是和以往一样,顶多打一面城,或者是打半个时辰。他甚至觉得,当扶余义慈看见百济军攻城伤亡惨重的时候会选择暂时退兵,这样他们也有整补的时间。
可是,扶余义慈没有这么做,他像个疯子一样,命百济军不要命的一波又一波强行攻城。
到底谁的损失更大啊!
金庾信都懵逼了,难道不是自己守城的一方更有优势么。为什么扶余义慈好像没发现,还是说,他不在乎。
可是,上一次他也不是选择从吉同突破的啊。他记得很清楚,上一次百济军在吉同遭遇狙击,扶余义慈是选择从屈山破局的,为什么这一次他选择强攻吉同?
还是说,这是在掩人耳目,他真正的目标在其他地方?
“杀!”
一道冷厉的喊杀声打断金庾信思路,只见不远处,百济军终于打破城头缺口,杀上城头,紧跟着一个又一个百济军借助云梯,跳上城头。
“快,阻止他们!”金庾信大喊。
若是城头失守,那么城门难保,到时候整个吉同都会丢失。
“金庾信!”扶余合一边屠杀新罗士兵,一边寻找金庾信,终于让他发现金庾信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