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胡亥还没有安排此事,但见到冯正和蒙文的反应,心中就已经明白,若真的拆了项梁的陵墓,估计项羽肯定会不死不休。</p>
“陛下还请三思,秦军与项羽相战,未必会输,陈留曲遇等地本就是魏国之地,犹如鸡肋,非秦之有也无妨,但有损礼仪之事,重中之重啊。”冯正更是字正腔圆的说道。</p>
胡亥见状,稍微颔首道:“两位爱卿所言确实有道理,况且朕并非真的是拆了项梁的墓地,只是让项羽知道,若强攻,此乃下策也。”</p>
“如此尚好。”冯正长舒一口气道,心中好像落下许多担忧。</p>
然而这些都是回到咸阳的事情,当务之急就是了解芸儿的思绪,希望她能跟着自己离开,纵使张良不舍,但芸儿同意即可。</p>
次日清晨,六人依次坐在客厅之上,此刻胡亥身为秦君,张良也不坏了礼仪,首座之上自然是胡亥,其次便是张良等人。</p>
茶饭毕,张良脸色飘忽不定,沉吟良久方才说道:“如今两位已经来到寒舍,想必欲要离开,昨日之事便在今日决断,公子以为如何?”</p>
旁边的胡亥神情严肃,并未开口,直接看向了一旁的芸儿,“还请姑娘早早答复,陛下再次的确不宜久留。”蒙文低声道,似乎是在提醒。</p>
胡亥稍微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芸儿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神不知该看向何处,有些颤颤巍巍地说道:“自幼以来,多承兄长照顾,还望兄长成全。”</p>
张良闻言,手握茶杯,“既然如此,且随他去吧,日后不如意,莫要再回此处,为兄不久也要离开,照顾好自己就行。”</p>
冯正和蒙文听闻此言,皆是相视一眼,蒙文率先开口道:“先生胸怀大志,谋略过人,非等闲之辈,不知前往何处效力,秦人有自知之明,也好退避三舍。”</p>
此话略显尴尬,胡亥在旁连忙打断道:“诸位何必多言,毕竟各有打算,芸儿愿意随性,朕已经满足,夫复何求耶?”</p>
“今日便离开此处,前往咸阳,另外冯正与蒙文带着芸儿先离开,我与韩兄一起,汝等到咸阳之后,先让百官稳住,莫要出现什么混乱,毕竟朕月余没有消息,想必诸公也了解一下事情,万万不可多做宣扬。”</p>
安排好诸事之后,胡亥等人也收拾好行李来到了院外,张芸儿与张良立在客厅内,脸色多少有些伤感。</p>
张芸儿率先开口道:“兄长,吾前往秦地,为何兄长万般违背,秦灭韩,不过是自然之理也,弱者如何与强者并立耶?”</p>
“我何尝不知这些道理,但我和你不同,这些事情总归来讲,汝不过是道听途说,纵兄声情并茂,终究未见,而我全部观之闻之,故而伤感耶!”</p>
“所见者最为感伤,孰不见不知情也,秦先灭韩,为震慑他国,新郑抢烧掠夺,若非父亲有先见之明,吾等早沦为亡魂矣!”</p>
张芸儿见到张良说到动情处,只得奉上温茶,“兄长之情吾已知之,然先人事,早已过去,难道天下太平不是吾等所向吗?”</p>
“嗯,不错,为兄执迷而已,路途遥远,定要小心,且去吧。”张良缓缓说道,脸色也平静了许多,径直走向自己的书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