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她的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时候，她就齐了箭，以内力催动箭气。</p>

而现在……袖箭碎了。</p>

一切都被毁了。</p>

柳易冷笑一声，双手在半空中作势、捏诀，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巨大的黑色光圈在他双手间渐渐凝聚，然后冲着十七推了过来。</p>

那般强大的黑气，即便十七躲得再快，被光圈波及也是在所难免。</p>

更何况，柳易一击不中，还会有第二招、第三招……</p>

十七终究也不是柳易的对手。</p>

柳易步步紧逼，十七节节败退。</p>

眼看着退无可退之时，十七咬紧牙关，准备殊死一搏之时，有信号发了出来。</p>

那一声鸣响，穿透整个长白山。</p>

几乎是顷刻间，八道戴着各色面具的矫健身影出现，将柳易团团围住，将十七护在了外围。</p>

即使也戴着面具，依然能看到十七苍白的嘴唇。</p>

她脚下步子已经开始虚浮，后背靠着墙壁才堪堪稳住。</p>

她缓了一下，然后抬起手，检查袖弩，想要修一修。</p>

可是没法修。</p>

袖弩碎了，碎的很彻底。</p>

修不起来了。</p>

十七后背紧贴着墙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p>

她心里很难过很难过，因为她知道，那个人再也不会送她一把袖弩。</p>

她已经长大了，而他，也已经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蛇族大族长了。</p>

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了那些年，那般惺惺相惜之情。</p>

你看，即便是与当年一般，柳易不停地迫害他，掌控他，但如今，他身边也有了自己培养出来的暗卫。</p>

十七想，刚才即便自己不出手，柳君乾大抵也是不会出事的。</p>

他的暗卫能将他从柳易的手里救出来。</p>

十七……是可以被取代的。</p>

她不是独一无二的存在。</p>

就像是她陪在柳君乾身边那么多年，却依然无法替代他母亲留给他的信中提到的那个命定女孩一般。</p>

八个暗卫将柳易围着打，柳易分身乏术，以一敌八，终究有些吃力。</p>

毕竟能做柳君乾暗卫的，必定不是一般人物。</p>

疲于应对那八个暗卫，柳易甚至都没有时间再去掐诀结印，偷取柳君乾的精血。</p>

柳君乾这个人形血包……到底也有在掌控之外的时候了。</p>

柳君乾从柳易的院子里走出来时，第一时间就是在打斗的人群中搜寻十七的身影。</p>

没有。</p>

但墙根下的那一片血迹，让柳君乾很是不安。</p>

在柳易冲出重围逃走，八个暗卫隐入暗处之后，柳君乾转身就去十七的院子。</p>

找了一圈，十七没回来。</p>

柳君乾立刻又出去找。</p>

他们上千年的交情，十七在长白山常住在哪里，在哪儿闭关，或者她最喜欢泡在天池的哪一个角落……柳君乾都知道。</p>

可是找遍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地方，却始终没有找到十七。</p>

十七，竟就那样失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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