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吾之魂,献祭香神,五使齐聚,结为一身,众生之灵,唯我号令……”</p>
鹿湘站在业火之中,满目决然。</p>
随着她的动作,史垒和钟济川齐齐跪在她面前,虔诚而畏惧。</p>
地面似乎都在微微颤抖。</p>
流萤拽了拽我的衣角,大毛二毛的叫唤声都变得小心翼翼的。</p>
‘以吾之魂,献祭香神’,鹿湘在用自己的魂魄做献祭,想要对我做出最后的致命一击。</p>
但她献祭的对象,不应该是香娘娘吗?</p>
为什么是香神?</p>
香神与香娘娘有何区别?</p>
“五使齐聚”指的是五瘟使吗?</p>
也就是说,鹿湘这一场献祭,便能号令五瘟使,乃至万千生灵诚服在她的脚下?</p>
叮铃……叮铃……</p>
我脑袋里忽然混沌一片,青铜铃铛的声音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响,身边的流萤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不见了。</p>
呼……呼……</p>
眼前忽黑忽白交替,耳边像是有人拿着蒲扇在用力扇着,震得我耳膜很难受。</p>
鹿湘念咒的声音越来越大,不停地侵扰着我的神经,搅得我根本无法集中精神。</p>
直到一双手按在了我的太阳穴上,轻轻按压。</p>
柳璟琛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蓁蓁,屏气凝神。”</p>
“柳璟琛……”</p>
我轻唤一声,浑身的浮躁不安,在他的气息包围之下,渐渐平复。</p>
我看了一眼柳璟琛的眼睛,那双竖瞳深邃不见底,没有半点冰蓝或者血红之色。</p>
柳璟琛再一次成功压制住了冰魔兽。</p>
他及时回到我身边来了。</p>
“蓁蓁,别怕。”</p>
“闭上眼睛,好好去感受,她战胜不了你,更加取代不了你。”</p>
“无论你接下来做任何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你,蓁蓁,勇敢踏出这一步。”</p>
柳璟琛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给予我无穷的力量。</p>
我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周遭气息的变化,以及史垒、钟济川的恐惧,这一切,我曾经似乎都经历过一般。</p>
叮铃……叮铃……</p>
青铜铃铛声再次响起,我的脑海里竟忽然闪现出幽冥灯的样子。</p>
一闪而过,根本捕捉不到。</p>
可这却像是一个信号,流萤回去了,而我与幽冥灯之间有了感应!</p>
决定……</p>
我猛地睁开眼睛,将之前渡化童冰夷和常婉之后得到的两枚红色珠子握在了手中。</p>
鹿湘生吞了六枚珠子,那些都是香娘娘灵气的汇聚,她之所以能以她的魂魄献祭,号令五瘟使乃至于众生之灵,就是依赖于香娘娘的灵气。</p>
她本已是樯橹之末,无论这一场献祭是否成功,她的结局只有灰飞烟灭这一条。</p>
那我就如了她的愿,再帮她加一把火候。</p>
我将手中的两枚珠子掷入业火之中,果然立刻被鹿湘吞噬。</p>
自此,当年鹿栀以身献祭,散落在人间的灵气,全都汇聚于鹿湘的魂体之中。</p>
业火以燎原之势包裹着鹿湘,那八枚红色珠子在她魂体内不停地转动,随着时间的推移,表面布满了裂纹。</p>
我的心一直提着。</p>